当年那些人，一个不留，全都消失不见，不可能还会有人出去大舌头说话。
吸——
张嫣然深吸一口气，拉出身旁的椅子坐下：
“不知道罗先生这个故事，是从哪听到的。”
“是我分析出来，猜的，张家家里虽然清除干净，但是张家老三也会有好友，他们合伙开的酒楼里，也会有常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何事情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很不巧，我猜对了，今天让张小姐不开心，抱歉。”
张嫣然灵动的眼睛和罗杰对视，她没想到，这种密闻还能通过分析得来，回忆自己的应激反应，很显然，对方猜中了。
尽量控制情绪，她不想再有人揭自己伤疤，敷衍道：“好，暂且算你说得对，你说的合作，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计划很周全，也不用不着费多大力，主要是用张家的名头出来浑水摸鱼。
想着张家，她就恶心，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高高在上，她无法报仇。
老爷子又没彻底断气，只要老爷子断气，那个人肯定要来杀自己，自己也不用顾忌答应老爷子的和睦条件。
“对了，刚刚你说你名字，是罗杰吗？”
张嫣然突然反问。
罗杰点头：“嗯嗯，罗杰，怎么了？”
“那个中证证券一号分析室的罗杰？”
这次轮到罗杰好奇了，张嫣然自己也没见过啊，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嗯，如果现在一号分析师不叫这个名字的话，那应该是我！”
“你在采访中的时候，是不是收到过一张cd？”
“你是说，漫谈经济的专访时？”
罗杰想起来，多年前自己确实收到过一张cd，工作人员说里面是个女孩的故事，当时自己忙，眼里谁也容不下，就给丢了。
“对！
我答应你的合作，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讲。”
“刚刚你是怎么分析的，教我一个月。”
张嫣然没想到，自己偶像就在眼前，瞎了眼，刚刚自己还拿枪指着对方额头，怪不得越看越顺眼，比当初杂志上的瘦了、老了，但，也更成熟了。
得，谈个合作把自己给卖了。
沉吟片刻，罗杰道：“我可以教你，但是能不能学会，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好！”
张嫣然兴奋地一把抱住罗杰，就像在荒芒大海中抱住救生船。
自从父亲离去以后，身边的人，她一个也不信任，白眼，嘲讽，从来都是家常便饭。
唯一有过的关怀，是那个快断气的老头子，若非对方照顾，自己现在可能坟头草都有三米高。
可对方，毕竟是张家人，疼爱自己，到底是因为良心上的惭愧，还是对父亲的思恋，她不知道，或者说，她不敢撕开那个真相。
这两年，要不是有娇娇在，自己可能早就嗝屁了，可娇娇只是一个逃出杀手组织的杀手，除了杀人，什么也不懂，平时保护自己还可以，真要做事，还不如自己。
罗杰没有拔下张嫣然，脑子里也没有多余邪念。
靠得近，才看到对方耳朵上密密麻麻的自残刀痕，他对自己曾经的傲慢感到羞愧，如果当初自己能静下心听cd，也许张嫣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所幸，现在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