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爹,您放心吧。”
风丝吹过,墨奕寒额前的碎,飘了飘,墨横的思绪也被带回了过去。
曾经他也是跟墨奕寒一样的翩翩少年郎,又得先皇器重,当时大景的河山才算得上是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现在呢,奸臣当道,狼子野心。
这样想来,寒儿回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墨横很少有喝醉的时候,而今天是个特例,他醉的很厉害,甚至于最后连人都认不得了。
墨奕寒去扶他的时候,那从来没哭过的人,竟然眼底湿润了,一遍遍喊着一个名字,“瑾舟,瑾舟,瑾舟……”
这个名字,墨奕寒也许久没听过了,都快有些忘了,这是先皇的字。
先皇跟墨横自小相识,两人算是知己,墨横知道先皇想当一位明君的心愿,自愿驻守北疆多年,只为帮他守住最后的防线,让他无后顾之忧。
可多年后,等来的却是先皇的暴毙。
那一夜,墨奕寒记得十分清楚。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这般脆弱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里,父亲永远都是那个杀伐果断,骁勇异常的大将军。
可那日,他知道父亲也是常人,也有平常人的喜怒哀乐。
墨横喝得大醉,哭哑着声音骂着,“萧瑾舟你个狗玩意儿,不是说等老子打了胜仗,亲自迎接老子吗?我已经大胜了,可你人呢?你人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听不到一丝说话的声音,只有低低的抽泣,泪珠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无声的落到地上。
触物生情,墨横又想起了那人。
墨奕寒将他搀扶到榻上,给人盖好被子,用温水给人擦了擦身子,等墨横平稳的呼吸传来的时候,墨奕寒站在榻边,“爹,您放心,陛下的江山我会拼尽全力去替他守好的。”
——
顾凛再见到宋静兮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她的身形更加的单薄了,仿佛一阵风都能给她吹走。
脸色也是出奇的苍白,幸好有大量的脂粉覆盖,才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这半个月的时间,宋静兮也缓过来了一些。
这段时间,她看清了顾林白的心。
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
之前他那么娇纵她,无非是因为那个孩子,现在孩子没了,顾林白从未再踏足过朝霞殿一步,甚至于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宋静兮再次见到顾凛,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股嚣张劲儿,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机械的恭恭敬敬的给人行了礼,“见过世子。”
等顾凛走过去后,宋静兮转身的时候,眸子里哪里还有木讷,全被怨毒占满了。
风一吹,衣袖翻飞,两条手臂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齿痕,简直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