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离冷着脸,“怕蹭身上你可以下去。”
“……”
盛莲池顿时没了脾气,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得往后挪,怕掉下去没敢挪太多,好歹和重离拉开了一拳宽的距离。
“站稳了——”
重离操控剑斜向上飞过山门。
“啊——”
身体猛然后仰,盛莲池大惊失色,一把抱住前头的重离,紧紧抱住,恨不能把两条腿也缠在他身上。
嘶——重离身子一僵,脸上血色尽褪,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他沉声喝道:“松手——”
“不松。”
盛莲池头埋在他后脖颈下,浑身僵硬,别说不敢松手,就是敢这会儿恐怕也松不开了。
其实她并不恐高,上辈子也经常坐飞机,但站在飞剑上的感觉和坐飞机截然不同,即便有原主记忆,可猛然间升入高空,周围连个遮挡的透明玻璃都没有,委实让她无法接受。
重离见她没反应,扭动肩膀想把人弄下去,奈何身后人越抱越紧,挤压到后背伤处,疼得他脸都抽搐了,他甚至能清楚感受到鲜血咕咕往外冒。
他再不敢乱动,也有些后悔离开演武台前没包扎伤口。
飞剑飞上天空,渐渐趋于直线前行,盛莲池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抱住重离的双臂却丝毫没有松懈,原因无它,抽筋了。
她小心翼翼侧头扫了一眼,飞行度太快没看清,只感觉下头像是打翻了油彩,各种色彩交织混合,凌乱又不失韵美。
她又朝前望去,可重离个头高,她视野受限,又不敢乱动,根本看不到前头,这样也好,即便耳畔风声呼啸,可有重离做屏障,她丝毫感受不到气流冲击,不用担心被风吹麻了脸。
片刻功夫,飞剑开始斜向下飞,她身体朝前压在重离背部,重离后背绷得更紧,铁石一般僵硬,着实硌人。
两人落在一家名为如意斋的店铺门口,重离浑身已被汗水湿透,咬牙切齿道:“还不松手!”
松就松,你以为我喜欢抱,盛莲池腹诽,讪讪跳下飞剑。
白云镇坐落在仙门脚下,镇上人对这些御剑修士早已见怪不怪,如今看见两人却是上下打量,那眼神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盛莲池狐疑,垂头一看,这才现胸前衣襟让血渗了个透。
她略一愣,连忙看向重离后背,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条伤口肿胀的老高,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简直惨不忍睹。
她有些过意不去,随手使了个清洁术先清理干净自己身上的血迹,这才上前搀扶重离:“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吧,留那么多血,有没有头晕?还站不站得稳?”
重离抽手臂,奈何一用力就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嘴角都歪了,他顿时一肚子火,不耐烦道:“不用你管,赶紧松手。”
“切——”
热脸贴了冷屁股,即便再歉意,见他那副厌恶的表情盛莲池也不爽了,松开手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你的传音玉符呢?拿来。”
重离脸色阴沉,不耐烦道。
盛莲池解下腰上挂着的玉简递给他。
重离往玉简上打下神识烙印:“走的时候传音给你。”
传音玉符要打上对方的神识烙印才能收到传音,盛莲池便问:“你的玉简呢,也让我留个烙印。”
重离拿出传音玉符,盛莲池在上头打下神识烙印后还给他:“你的事儿大概多久办完?”
“说不准——”
如意斋里飘出浓郁丹香,盛莲池仰头朝里张望,心想他那伤若是不治,怕是要化脓炎,毕竟相识一场,便好心提醒他:“你的伤看着挺严重,我看这如意斋有丹药卖,你去买些疗伤的丹药吃吧。”
重离压根没搭理她,转身踏上台阶走进如意斋。
“嘿——真是狗咬吕洞宾,活该你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