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用眼神。”
他的理由天真可笑。
小孩子吗。
不嘲笑特定的人当然是因为我在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了,包括我自己在内。
“你那天有急事吗?没有的话、请、请答应我的恳求!
我会双倍报答你的!”
小孩子更遵循一诺千金的原则。
急事是没有。
不过,为了腾出时间得提前调整一下作息,很麻烦。
如果麻烦是为了收获报答必须付出的代价,心血来潮的我愿意试试看。
“……这就是双倍报答?”
我所以为的“承诺帮我值日两次”
没有发生。
兑现诺言的那一天,星海光来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天色尚早,还没等迈出教学楼,便有光线透过建筑物原本构造中的缝隙顽强地抵达脚边。
我缀在星海光来的身后,深一步浅一步地和他保持半米左右的距离。
眼前白色的、向上的、蓬勃的发型在阳光照射下朝我眼底反射出一片刺痛。
我没忍住抬起手放在面上作遮挡状,微眯着眼,怠惰地打了个哈欠。
“好困。”
随口说出目前满脑子唯一的念头。
我并没有搭话的意图,也意料之中地没有收到针对这句话的反馈。
“你可别在路上睡着了。”
星海光来只是这么说道。
这个世界,当你隔绝视觉,人类的声音总是那么聒噪而多余,包括制服包碰撞和衣物摩擦的声音。
只有当耳边彻底安静下来,才能进入舒适的、私密的、纯粹关注自我的状态之中。
当我在白天闭上眼睛,便也能和夜里一样产生“我能够掌控关于己身的一切”
的错觉……
星海光来打断了被我严重理想化的错觉:“喂,闭着眼走路会摔跤的。”
“星海你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不就行了。”
“牵、牵手……”
星海光来的声音弱了下去,呼吸变了节奏。
他脸红了吗?我依然没有睁开眼睛,顿了顿,补充说:“就像导盲犬。”
“别咒自己啊!”
他的音量大了回来。
然后,我遇见了一生的诅咒。
或者说,我无法企及的,神明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