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宣云淡风轻地笑着,宽慰道,“我兄长哪回下过死手?不过是拿戒鞭吓吓我。”
“那便好。”
“听人说,我兄长今日去了容雪院。”
“嗯。”
她低着头,瞧不出什么情绪。
6宣问:“他是不是同你说了什么?可有为难你?”
岁宁将药盒搁在桌上,闻言怔愣了许久。
想起那位贤名远扬的长公子,在外人见不到的地方,却如豺狼野兽般,使人避之不及。
“关于延生和你,京中素来流传些不好的传闻,想来女郎也略有耳闻。”
“可延生的心思落在你身上,难免他未来的新妇不会在意。”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劳烦你吃些苦头了。”
6灵远不过赏了她几句话,以及一碗不明的汤药。
不过寥寥几句,却又字字都是敲打、威胁。
那时她惶恐地以为自己死到临头。
幸好,只是碗避子的汤药。
即便此生无子息又何妨?反正她也从未喜欢过6宣。
可她到底还是因着莫须有的流言,受了这凭白无故的折辱。
6宣问她:“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她摇摇头,“没什么,大抵还是些让我劝你之类的话。”
远近亲疏,岁宁尚且拎得清。
6宣可不会为了她,与自己的兄长反目成仇。
“只是这般?”
6宣自是不幸自家兄长手段会这般柔和。
岁宁鼻子一酸,眼眶微热,她仰起头扯出一抹笑,道:“我替二公子挡了多年的桃花,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所幸从今往后都不需要了。”
“嘁!”
6宣笑骂道,“说得跟要了你的命一样。”
“如果”
岁宁谨慎开口,“我是说如果,有朝一日我不想再过这些谋于算计的日子了,二公子可愿意放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