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东士族也被你拒了。”
岁宁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6二公子已然二十有三,仍不愿婚娶,怕不是要青灯古佛相伴?”
“倘若”
6宣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是说倘若,我真的娶了妻,你又当如何?”
岁宁轻笑一声,回答道:“届时公子借着联姻多了分助力,往后青云直上,我自然也能少操劳些。”
像她这般心思玲珑的人,分明什么都懂得。
6宣索性闭了嘴,不再说话,此后,兴许也不会再问了。
岁宁沿着芳径,继续往凉亭的方向走。
这府上的花,总是一季一换。
可她依稀记起,某个地方的景致,四季常青。
一位白衣公子持一柄紫竹缂丝刀扇,正在庭中与人闲聊。
6氏长公子6宜,字灵远,世人皆赞他是瑰姿艳逸,列松如翠的谦谦君子。
而他身旁那位温文尔雅的公子,乃是王司徒次子王忱。
6宣步入亭中向二人行了礼,又一阵寒喧,才切入正题。
“长兄先前同宋氏谈得如何了?”
6灵远道:“尚未谈拢,宋公子如今在临榆轩候着。”
他又问:“不知长兄现下作何想?”
6灵远便直言道:“交还盐利,送他一份人情,总比两家结仇好得多。”
6宣不悦道:“将盐利拱手让人,岂不是让我白忙活一场?”
6灵远一挥袂,摆了摆手,“既与我有分歧,你自去同他商讨吧。”
6宣道了声告辞,便携岁宁往临榆轩去了。
王忱观6宣身侧身姿纤细的女子,垂霄髻上饰着珠玉钗环,垂鬓与上珠穗一步一摇晃,铅华淡淡,比起京中容貌绮丽的世家女子,虽略显寡淡,却自有如淡雪一般的风流雅韵,又像是被遗落在秋风中的一枝孤芳。
待二人走远了,王忱才开口询问:“贤兄,敢问方才那位女郎,可是贵府的女公子?”
6灵远手中紫竹刀扇一挥,不轻不重地打在王忱肩上,笑骂道:“一场赏菊宴,你还真的相看上了?”
王忱不死心地说道:“两姓结谊有何不好?家父也正有此意。”
6灵远扇着扇儿,幽幽笑道:“怕是要教王公子失望了。
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