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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第2页）

宋聿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顺势挑拨离间，“不若回去问问令兄，当初使的什么手段。”

“什么意思？”

对坐之人眉心拧成一团，怀疑与愤怒飘忽不定。

“字面意思。”

6宣敛了神色，说道：“义阳承启东西，屏蔽中原，抛开货殖之利、关津之税不谈，地利已是得天独厚，你当真能舍？为了个随时都会背叛你的人，宋公子还真是会做买卖。”

“利来利往，司空见惯。

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宋聿淡然言之。

6宣肯，欣然投了子，“却之不恭，6某承赐。”

宋聿又道：“另外，6二公子今日来安6城这一遭，我外祖自会找6尚书清算。”

“莫急，肯定不止这一遭的。”

6宣却笑意诡谲，“江州一带，历来是扬州与荆州那些士族的必争之地。

便看姜氏与宋氏，能不能守得住了。”

“居其位，谋其政。

便不劳你挂心了。”

平日里互相阴阳的两人，今日交涉，竟破天荒地没有不欢而散。

见他临行，宋聿又问：“6二公子，可要再见一见她？”

已然跨过门槛，6宣的脚步忽地顿住，没了高高在上的气焰，反而有些苦涩与落寞，他道：“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这般不知好歹的人，还见她作甚？”

6宣的本意，是趁此番流寇作乱，将她抢回去。

谁料她宁愿死，也要同6氏撇清关系。

真是良心都喂了狗，连个好赖也分不清。

沉重的夜幕笼罩了一切，出城的一路上，只余几盏星稀的灯笼照明。

夜行无火，人叹马嘶。

九连枝扶桑树形铜灯上，点点灯火映得屋内明晃晃。

岁宁坐在铜镜前，卸了钗环，散了髻，如瀑的青丝散落在地。

泠云侍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伤口，涂抹伤药。

她唉声叹惋：“女郎落下这么多伤，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岁宁垂眸，望着镜中的人影，淡淡道：“留疤又有什么要紧？”

泠云轻咬着唇，犹豫半晌，才又怯生生开口：“恐公子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