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安瓮声瓮气。
“为什么不好?”
“你住你的,我住我的,你以后不准过来。”
“我是纳兰安的先生。
先生和太太怎么可以分开住?”
王东山动作越发放肆,“你不是在等我?”
“谁在等你?”
“你平时关灯睡的。”
纳兰安一时语塞。
王东山趁机沉入了她,引来她一声闷哼。
床头打架床尾和,王东山喜欢这句老话。
纳兰安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夫妻最后都惯于用身体的本能去解决或者说去回避争执。
她和王东山的冲突持续到最后,以一场双方都心满意足的身体上的博弈告终。
然而,对于整个冷战的过程,她并不是毫无芥蒂的。
比如王东山之前为什么要坚持搬出去住上那么一段时间,这能够证明一些什么?他内心是不是渴望着脱离这个家所带给他的束缚?比如他那晚与她争吵之后为何深夜出去,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他出国数天,不曾有一个电话,是不是并不见得在乎?
她不问。
她觉得问题一出口,她似乎就是输了。
王东山一回国就回了她的房间,这一夜缠绵,不能完全消除纳兰安的疑虑。
她在想,那或者就是基于一个男人的需要而已,不是她也可能是别人。
她又想起他们还在青葱年华时,好些次他难以压抑自己,每次又以她太小了作为理由忍下。
是她的十八岁生日那天,众人起哄他们再来一次快速心算比赛。
王东山不愿意比。
她那时仍然是个不懂人间疾苦的小女孩,得意地夸口她必然取胜。
王东山问她,赢了如何?
她说:“我赢了,从此玫瑰园的花都归你照顾。”
“我赢了呢?”
王东山问。
“随便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纳兰安根本不认为王东山会赢。
拿下大大小小几十个冠军的可是她。
结果,赢的是他。
她在那晚,把自己交给了王东山。
两个人都痛,但王东山看起来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