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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头,我说出意图:“把那个监守我的铁卫带进来。”
“你要做什么?”
他又警觉起来。
“他受伤了。”
我动作随意地拨弄被单上的纹路,说出的话却很严肃,“你没注意到他的箭伤在恶化么?靠近我的时候一股脓血味。
那箭是我的同伴用六相冰凝成的,造成的创口仅用这颗星球的医术很难愈合。
本来她可以根治的,但是嘛——你们把她赶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杰帕德的表情渐渐凝重,“…有什么别的治疗办法?”
“跟你讲了你也听不懂,直接把他带过来。
我跟同伴了解过一点,起码可以帮他停止恶化。”
他沉默片刻,过一会终于服软了,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麻烦你了。”
在长官面前,小兵收敛许多,就算对我有所不满也隐忍不,任我用眼睛打量他。
直到我说出一句“脱了”
,小兵这才又张大嘴巴。
“脱了吧。”
杰帕德附和道。
虽心中疑惑,小兵还是照做了。
铁卫制服被盔甲紧压着,和脓血黏在一起,脱下来时难免牵扯到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有点呲牙咧嘴。
近乎溃烂的伤口浮现在眼前,伴随着更明显的刺鼻味道。
工具也已由杰帕德带来。
我一手持针,一手拿纸,先对受害者进行安抚:“我要先清理一下你的伤口,做好准备。”
铁卫不太信任我,犹豫地看向长官。
杰帕德也在防备我预谋不测,紧紧盯着我的双手。
我将另一把小刀放在铁卫手中,“如果你觉得我是要害你,那么你随时可以用它刺向我。”
我的胸膛没有任何保护。
铁卫握着利器,似乎微微有了底气。
工具探入伤口之中,先将脓血抹去,再挖开浅浅愈合的伤口。
找到恶化的根源后,再将药粉融化——溶剂是我的唾液。
当我低头张开口这么做时,铁卫已经疼得眯起眼,而看清我动作的杰帕德道:“……这里有水和碘伏。”
“你嫌恶心?”
我擦了擦嘴角,瞥向他。
“不是……”
“那就别管。
原理我也不太清除,但我们这个种族、尤其是我的唾液对愈合伤口会有少许帮助。”
杰帕德不再多言,安静地看着我涂抹药剂。
之后我便懒得再动,拍了拍杰帕德的肩膀,“你来包扎吧,长官。”
在杰帕德做最后这一步骤时,疼痛渐消,铁卫终于缓过神来,缓缓睁开了眼,一下子便无意地与我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