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冷汗直流,咬了咬牙,终于决定,去!
车夫想着,去了京兆尹府,官官相护,候府尚有余地;若是他就这么不理民愤,自顾自地往云家走,不止围观之人群情激愤下他讨不了好,事后他还可能成为候府和云家的脱罪的筏子。
在百姓跟随注视之下,一队马车改了道,往京兆尹府行去。
闹市大街边一栋繁华酒楼之上的临街隔间,两个妙龄女子对坐,观察着街边的这场闹剧。
年岁稍长些的女子梳着妇人发髻,面容明艳,眉眼中却有英气;而年纪稍轻的则作少女打扮,长相清秀可人,身边的凳子上躺了一顶白纱帷帽。
“阿姐,这云家女怎么大街之上抛头露面,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规矩!”
小妹皱了皱眉头。
见姐姐不置可否,小妹大着胆子又道:“何况以她的出身,若是和安平侯府对上,能讨什么好?”
她的长姐抿了口茶,问她:“那若你是她,你当如何?”
小妹不假思索道:“我可是国公府嫡女,爹娘怎么舍得让我嫁给对我不好的人。
若我是她,无依无靠,我肯定不会如此冲动?”
长姐把茶盏重重地放到桌面上,严厉对小妹说道:“错。
姐姐要你学她。
人心难测,来日你若受了委屈,发出来便是,不必顾忌什么家族脸面女子名声,爹娘宠你到大,不是为了让你忍气吞声的?”
小妹懵懂地点了点头,她的长姐上官颜看着窗标之下云锦宁离去的方向,投去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又看了看自己过分单纯的小妹,无奈摇了摇头。
谁家嫁女儿不是千挑万选的呢,可谁能保证,一眼就能识穿负心人呢?何况,都说男人心易变,今日把你当心头宝,明日就可能把你当脚下尘。
小妹只看得到母亲和姐姐被夫君爱重,却看不到千千万万的不幸女子,殊不知,好男人可遇不可求。
做女子,该有云锦宁这般的勇气绝决。
遇事一味忍让,只会助长他人的毒张气焰。
“走吧?”
上官颜道。
“去哪?”
小妹上官菱疑惑道。
“去京兆尹府,看看热闹。”
京兆尹府门口。
云锦宁取了鼓槌,让落霞和秋水后退,然后亲自敲响了府衙门口冤鼓,坚定地当着一干臣观人群,向府衙内喊道:“民妇云氏,状告夫家窃盗!"
京兆尹府衙前的骚动自然也传到了安平侯府内。
“什么,那贱人竟然敢!”
陆初嫣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