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没条件,我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心里默唱列车音箱里常放的歌。
等我沐浴完,将头烘得半干时,外头传来敲门声,“你在这儿么?”
“嗯,请进。”
姬子带来的是我常穿的衣物之一,一件宽长的衬衣和笔直垂坠的西装裤,即使身姿懈怠也不会显得我弯腰驼背,在偷懒的同时也能保持一点姿态。
我穿上衣裤,将纽扣一节节扣上。
而姬子站在我身后,替我将凌乱的头梳理顺畅。
她是个讲究的女性,哪怕我的头因为半干还不能扎起,也要让每一个尾摆出合适的弧度,以搭配我这一身五成新的行头。
虽然我看不出什么具体的道行,但从镜子里乍一看,确实还挺好看。
“谢谢姬子小姐。”
镜子里,姬子微笑地注视着我,一言不。
我改口:“谢谢姬子。”
姬子笑出了声,“没事,按你习惯的称呼来就好。”
我也笑了一下。
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有意,颇有淑女之交淡如水的意味,虽然相比之下我可能不算淑女。
不止姬子,列车上所有人,哪怕是与我相识最早、一起进入列车的丹恒,我都没有太多的依靠和眷恋。
姬子心思细腻,很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在某一个清晨问我:「对于列车,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
当时我正在吃帕姆亲手制作的美味早餐,微愣片刻,而后诚实回答:「是的。
」
「为什么呢?」姬子问,「你也曾说过想有个家。
」
我将最后一点早餐饼吞下,「对我来说,家只有那一个家。
那个家没了,往后我便不会再有家了。
」
从这寥寥几语,她似乎已瞧见了一个平凡而惆怅的故事,目光哀而不伤,像望见枯叶掉落在地上归于尘土。
「我并非对列车有什么不满。
」我解释道,「只是我的心不像外表那样青春永驻,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向什么事物投入太多感情了。
」
姬子选择理解。
她接纳一切愿意登上列车前往开拓的人,无论是安居于此而是暂作停留,赤诚之心还是心怀不轨。
这便是她所继承的阿基维利的意志。
「只愿你能在列车上度过一段轻松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