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宝说,既然已经变心,为啥不早些告诉我。
秋生说,我一不晓得哪能讲,二怕玉宝伤心。
玉宝眼眶愈发湿红说,以在就不怕了。
秋生听得愧疚难当,神情黯然说,玉宝,我要结婚了。
我这辈子最爱的是玉宝、最对不起的也是玉宝,要我怎么补偿,玉宝才会好受些,我一定尽力办到。
玉宝说,木已成舟,我再心有不甘也没办法,也只能如此了,我有个想法,希望秋生答应我。
秋生说,尽管讲。
玉宝从皮包中掏出笔记本,秋生接过翻看,密密麻麻写满汇款日期和金额。
玉宝说,秋生大学四年,我第一年工资六十五块,我留十五块,寄把秋生五十块。
第二年工资六十七块,我留十七块,寄把秋生五十块。
第三年工资七十块,我留十五块,寄把秋生五十五块,第四年工资七十二块,我留十七块,寄把秋生五十五块,一年十二个月,前两年二十四个月,共汇款一千两百块,后两年二十四个月,共汇款一千三百二拾块。
四十八个月总共两千五百二拾块。
秋生要真觉得对不起我,我别的不贪,只要把这些钱还把我就可以了,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彼此再不打扰。
秋生说,我答应。
我凑个整数,还把玉宝三千块吧。
玉宝说,我俩多年的感情,就浓缩在四百八拾块里,好不讽刺。
秋生不响。
玉宝说,秋生啥辰光把钱给我呢。
秋生说,我这趟结婚花光了自己和爷娘的积蓄,还背了债。
马上拿出来有些困难,能否每半年还四分之一,两年还清。
玉宝想想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要按银行那样加收利息。
秋生说,好!
玉宝从包里掏出纸笔,让秋生写了张欠条。
写好后,玉宝仔仔细细读过两遍,才叠好放进皮包里。
秋生说,玉宝。
玉宝打断说,没事体了,秋生好走了。
秋生说,此地乘公交车不方便,我可以送玉宝一程。
玉宝说,我还剩点鸡蛋糕,要继续喂鸽子。
秋生说,玉宝做我阿妹吧,有困难就来寻阿哥我。
玉宝说,不需要。
秋生说,看来还不肯原谅我。
玉宝说,快些走吧,鸽子都不敢靠拢过来。
秋生凄凉地说,我以在在玉宝心目中,连鸽子都不如了?玉宝不语。
秋生站了会儿,叹息着转身离去。
潘逸年和张维民恰从人民广场经过,往茂名南路方向走,那里有在建的商厦项目。
潘逸年看到个年轻姑娘无所事事,手里撮着蛋糕屑,低头在喂鸽子,面前乌乌泱泱一片,扑翅闹腾,不由皱了皱眉。
生活
玉宝来到居委会,门前一条长龙。
忽然听见有人高唤,玉宝,林玉宝。
望过去,是赵晓苹,邻居赵阿姨的女儿,在前面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