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顿了顿,似是想到会生什么都有些害怕:“那可怎么办。”
如果楚辞气势汹汹,6星乘必定不依不饶,但对方处于弱势,娇滴滴的女娘这般害怕担忧的模样,6星乘的凶恶脸便摆不下去了。
他的语气弱了几分:“那你们也不能这样……”
楚辞察言观色,接道:“是是是,害得小6公子受了伤,的确是我们不该,不若这样,公子先留在牧场修养数日再走。”
如今生命安全能得到保障了,6星乘那颗离家出走,闯荡出一番大业,让舅舅痛哭流涕求他回去的心又开始死灰复燃。
舅舅随时可能追过来。
“不行,我马上得走!”
他忍住疼痛挣扎着站起来,奋力往外走去,正到跨出门时,身形忽然一滞,瞳孔猛然紧缩——
牧场大门正对着圈舍,圈舍中央的独木上立着一个黑色轮廓,单冠直立,肉髯达,身形雄壮健俏,乌黑尾羽高高翘起。
黑将军无声威胁的视线如同刀光剑影般紧盯着客人,仿佛下一秒会扑上来的凶猛捕食者,被注视的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6星乘僵硬的倒退回房间里:“你说得对,还是修养几日吧。”
楚辞踏出房门,和项一细细吩咐:“过几日进城时,打听打听谁家在找丢了的小少爷。”
末了添上一句:“领了赏金再把人还回去。”
项一不大情愿:“你不要什么猫猫狗狗都捡,也不一定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瞧那呆傻的样子,留在牧场里都是浪费米粮,不如直接赶出去。”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楚辞觉项一作为牧场的员工,竟然没有树立正确的价值观,须得要和这孩子掰扯掰扯:“小6公子怎么会没用呢,观他言行举止,也是读书识字的人,养伤这几天让他也顺便做一做牧场账目。”
楚辞语重心长的给他灌后世鸡汤:“在年少之时有事做、有苦吃是一种福报,乃是漫漫人生路上的无价之宝,我们应该帮助小6公子现他的才华所在,给他更多锻炼和积累的机会。”
项一:“……”
狗路过她的地盘都必须干两天活再走。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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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掌柜,西福楼的管事人。
今早寅时才歇,总计睡了两个时辰。
一则,他心里焦啊。
同行是冤家,他和盛三两家酒楼还挨得这么近,之前他费尽心思请回来的厨子是祖传几代的手艺,特别是炙羊肉很有一手,把云间楼挤的门庭冷落。
那段日子,可以说盛三有多着急上火,他就有多快活,春风得意,出门那叫一个走路带风,逢人三分笑。
盛三那个老狗,酒楼生意突然这么红火,现在轮到他酸的夜里睡不着了。
二来,则是因为他要去做一件事,很重要。
胡掌柜特意换上棕褐外衣,踏一双泥鞋,再带上同色帽子。
这个事交给别人他都不放心,特意带的亲外甥,身边的傻外甥跟他一个打扮。
照了照镜子,人靠衣装,如今这打扮不复肥胖富贵的酒楼管事,整个人看上去灰扑扑的,不再打眼。
胡掌柜很满意。
两人匆匆出了门,趁着天色欲亮不亮,蹲守在云间楼门口。
时间掐的好,没等一会儿,云间楼早上负责买菜的活计推着驴车出门了。
胡掌柜刻意留着一段距离,慢慢跟上驴车。
清晨的滁州城门较为清冷,街上三两人,他和外甥用尽了十八班武艺,步伐要轻快,神情要自然,还要时不时借助街道转角巷子掩饰身形,官衙捕快追踪江洋大盗都没他用心。
哼,自己就是这个行当的老饕,胡掌柜尝的出来,云间楼胖厨子的手艺并无多大进益,还是新换的上等食材,硬生生让菜色从四五分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