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邯庸重嫡庶,家中嫡子嫡女大多被重点培养关照的。
谢昭听了满不在乎的笑笑。
“我就天生不是那块经营‘家业’的料,更何况反正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吧。
现在家里是我弟弟当家,我呢,就可以四处闲逛,若是家里有事便回去帮帮忙,忙忙乎乎这么多年也算过来了。”
卓南想起自己的胞妹,嘴角不禁带了丝笑意。
“你们姐弟都是令慈膝下所出,他小时粘你,想必如今你们应该感情也很好罢。”
谢昭却突然沉默了。
卓南半晌都没有听到谢昭说话,不禁诧异的抬头看向他,却猝不及防看到谢昭眼中来不及收拾的哑然。
卓南识趣的没再开口。
但是片刻后,却听谢昭突然笑着道:“人都会长大的,不过家弟小时真的可爱得紧,老头子兴许对他寄予厚望,所以素来对他不假辞色,十分严厉。
他每每读书读的不理想,便吓得跑我屋里哭,生怕父亲查阅功课
我问他怎么了,他却不敢说,只将脸埋在我怀里,直到抽噎的打嗝哭着睡着。
就像个怯生生的奶团子,白生生的。”
“后来家中对我另有安排,将我送到旁的地方修行。
我便开始沉迷于习武,世界很大,我在外面混迹多年,慢慢回家见他的次数也就慢慢少了。
但是他每次课业进步,父亲问他要什么奖赏,他总是说想要来山里看我。
不过父亲怕他扰了我清修,都是不允的。”
“再到后来我十几岁了,母亲那几年病得沉重,家里的‘买卖’四处‘起火’,我为求武道进益,便早早出山离开师门开始五湖四海的跑。”
谢昭笑笑,眼睛里亮晶晶的。
“如今回想起来,那些年活得可真是累啊,不过也很是充实!
可能是在下那时候太小了吧?初生牛犊不怕虎,完全不知道怕的,忝居高位、走南闯北,还真将‘家里’的‘火’逐渐扑灭。”
她眼里熠熠生辉。
没有提及那些少年时代的九死一生,也没有提及有多少次半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她回忆里的青春,父母健在,姐弟和睦,一切都是快乐的。
卓南不解。
“那你和你弟弟因何”
因何
如今关系不复亲密了呢?
谢昭闻言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但眼中的光芒却微微暗了暗。
“因为人,都是要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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