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齐看着淳安婉,心里觉得这姐姐美则美已,可若少主一个不喜欢,怕是连自己都要吃亏,可宴白那样说了,自己想了想,却是不好反驳,唯有默默去收拾屋子。
“这弟弟好生俊朗,是你什么人?”
淳安婉心想侯府里未有侍妾,这孩子定是外头来的才对,于是便好奇了起来。
连日的忐忑让宴白此时并没什么好心情,他愤愤说道:“你那义父施的好计策,坑扰百姓,这孩子父母皆在那山寨中染疾病故,才小小年纪求着被收留进来做个侍卫的,少主见他可怜,便留在了府里。”
淳安婉自知王潜的手段有些时候是上不得台面的,心生愧疚之余亦惊奇顾言竟也是个心软之人,觉得自己要留下大概也并非不能。
宴白先把淳安婉领到自己屋里,叫她稍坐,自己也去帮着收拾。
半柱香的功夫,那小小的屋子桌椅柜子就都已擦拭干净,床榻上找来被褥整整齐齐的铺整妥当。
宴白领着她进了屋,满屋清清简简,但淳安婉此时心中喜悦,觉得这定比宿在那外厅要舒服许多。
她抬头看着宴白,软语轻声说了声多谢。
宴白哪里与女子有过来往,不敢看她,“姑娘歇息吧,我去办事了。”
淳安婉颇觉有趣地望着宴白的背影,心想这男人居然也是有羞怯的时候的。
于齐收拾好屋子,便回到院子里练功,淳安婉看着眼前孩童亦想到了自己,孤苦无依之时是那王潜收留了她,此时便也对于齐生了怜爱之心。
“小孩儿,你那样不对,可要我教你?”
于齐不爱被人唤做小孩儿,继晚宁之后,这府里又一个女子唤他小孩儿,心中闷闷生气。
左右他也知道自己是与宴白有同样地位的,于是满脸嫌弃地看着淳安婉,“我不是小孩儿,我也是都尉,你当也叫我一声大人。”
“哦?那你跟我过两招,赢了,我便称你一声大人。”
淳安婉从一旁扭了一根树枝,挑衅起于齐来。
少年的心气自然是比天高,于齐挥起那短剑便刺了过去。
淳安婉偏身一躲,手中木支搅了上去,只听“啪”
地一声,木支打在了于齐的手背上,那短剑咣当当落了地。
“你输了。”
淳安婉俯下身对于齐说道。
此时再温婉的笑意对于齐来说也是嘲讽,他捡起剑,衣摆一甩,走回自己房里。
顾言和晚宁在那酒馆里梳洗干净,换上了大俞的衣冠,顾言在城里找了辆马车,他心想这烈日之下自己骑马回去倒也罢了,可晚宁这数月来近乎皆是风餐露宿,日晒雨淋,想起来便心里堵,那马车虽稍稍慢些,便当作游山玩水也未尝不可。
“我们真的不找叱罗吗?”
晚宁一边收拾自己的小物件,一边问道。
顾言知晓那黑市里的人都不是能随便摸清行迹的,也不想多一个人扰了两人的清静,轻笑道:“你当那黑市里的是些什么人?他若要找我们,随时便能寻来,他若不想,我们亦找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