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坐那没动。
这跟她之前在他面前的态度很不同,像是上次在车里命她脱衣服,哪怕她再不情愿还是忍辱照做。
江年宴见状皱眉,“没听见?”
虞念低头敛眉,抠着手指头,“我不想。”
江年宴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什么?”
“衣服脏了,酒味也大,我不想换。”
虞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拗,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荒山野岭的缘故,胆子竟然大了敢顶嘴了呢。
江年宴盯着她,沉默。
虞念也没看他,就一下下在那抠着手指头,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你是不是想让我扔你出去?”
少许,江年宴淡淡威胁。
虞念瞄了一眼车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唯独的光就是车灯,伸向无限的黑暗里。
讲真,她不是很能拿准江年宴现在的性情,尤其是在亲眼目睹他命老刘卸人手指头之后。
或许她从来不曾了解他。
她知道江年宴做事狠,但从前只知道他的狠是用来防御。
现如今权势在握的他更有狠的话语权,他的狠藏在风平浪静里,不动声色间就能让人生不如死。
相反张玄文没他狠,顶多就是浑。
像是张玄文能为了一己私欲对阿洲打击报复,甚至能让阿洲在里面待上几年,这是张玄文的极限了。
这也是她在会馆敢跟张玄文翻脸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因为江年宴在,用他得话说就是,他没腻之前,她在他身边最安全。
可江年宴如果跟她说他会除掉阿洲,她会信。
所以江年宴这个人,她还是轻易得罪不起。
就在虞念在思量着他能不能真把她扔出去的时候,江年宴倾身过来,“虞念,我只是替你解了围,不是给你解了胆子。”
虞念觉得凉意顺着耳畔钻进来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靠近还是因为他的话。
紧跟着腰就被江年宴搂住了,他低头,俊脸埋在她脖颈里。
下一秒她就觉得脖颈一疼,他竟咬了她。
刚想呼痛,他就松了口,唇贴着她脖颈的肌肤,低低落下一句话,“我讨厌你身上有其他人的气息,换自己的衣服。”
虞念心说,我穿的是女服务员的衣服,真要是有别人的气息,那也是女人的啊。
但这番话不敢轻易说了,她觉得他的耐性已经到极点了。
虞念拿过衣服。
上面的酒精味已经淡了不少,可哪怕还有一点味都能让她想到会馆里发生的事。
艰难地脱掉身上的衣服。
她低着头没看江年宴,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肆无忌惮,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