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流深动了动酸痛的手腕,静默一会儿:“他都去做了什么?”
跪在他身边的黑衣侍卫低声:“去看望了老太监,去乾清四所见了薛小将军,被留下用了晚膳。
大约是觉得新奇,绕去了太医院,很快和方医正熟了起来,交谈甚欢。
回来过一趟,殿下正在书房见御史大人,他去了膳坊,没待多久,又去了照竹殿。”
商君居住在照竹殿,那里种了许多青竹,春暖夏凉。
他是姜王唯一的男妃,行事张扬,宫中诸人能避则避。
徐流深意料之中地笑了一声。
谈善这个人,似乎有一种和所有人交朋友的奇异本事,上至公主后妃,下至太监宫女,不管什么人,只要和他说过话,都会轻易喜欢上他。
“走罢。”
徐流深站起来,“去接他回来。”
早上那么闹了一通,他若是不去今晚大约要独守空房了。
侍卫略有踌躇,迅速看了眼天色,欲言又止。
“夜里风大,殿下加件外衣。”
阴天,天上没有星星。
狂风大作,冰凉雨丝吹进领口。
徐流深微不可察皱眉。
王杨采守在门外,担忧地看了眼他藏在袖中的右手:“王上请殿下过去一趟。”
“寡人听说老巫祝在元宁殿门口跪得吐血。”
徐琮狰看着棋盘,捏着一颗黑子道:“巫祝年纪大了,不得你喜爱,是该换个新的。
趁宫中春宴的功夫,将人换了。”
徐流深明明随时能吃掉他的黑子,手腕却抖了一下。
手心白子砸在棋盘上,“咚”
一声响。
白子落在错的位置。
一子错,满盘皆输。
戒尺“啪”
落在他手腕,红痕几乎是顷刻间印在上面。
徐琮狰收回手,语气淡淡:“藏不住?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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