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念感受到他的恶意,忙把头偏过去,不给他靠近。
可惜一山更有一山高,那方早有埋伏,这丫头等于自动送上门,被他响亮一碰,立即嬉叫,“痛了痛了”
“痛什么都没用力”
江倾笑,怀疑她夸大。
这时候纪荷从楼梯下来,刚好听到江时念喊,她抬眸,到江倾身长玉立,穿着客用的拖鞋,在沙发前搂着小姑娘,像要把小姑娘揉到骨血里去。
一双眼热烘烘的,这样的眼神纪荷想,换成自己恐怕是受不住。
垂眸,拿着自己的照片,五味杂陈扬唇角下来,边说,“你胡须戳到她了吧。”
他面颊和下颚都干净,可难免有漏网之鱼,冒着细小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头,扎疼女儿细嫩的皮肤,从前,自己常这样被他弄痛。
想起在这栋房子里的往事,纪荷便不抬眸他,径直将自己的单人照,递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耳畔,是他和女儿逗乐的声音,“扎到你了”
“就是痛了”
江时念撒娇精本精,还会作比较,刺激她老子肾上腺素,“周叔叔亲地就不痛。”
“他亲你”
平淡的笑音,似乎无起伏。
“没有哦。”
江时念想了想才答,前言不搭后语。
“不准让别人亲。”
他立规矩。
“为什摸”
江时念不懂,她长到快三岁,的确没被男性这么亲过,这份独有的亲昵,是专属爸爸的,她不懂。
纪荷听到江倾爽朗的笑音,告诉女儿,只有爸爸可以亲女儿,在未出嫁前。
“出嫁是什摸”
“就是爸爸老了,不能保护你,开始由另一个男人保护你。”
“你不保护人民麻”
“你知道人民是什么”
“我、哥哥、妈妈以外的人。”
这话由小孩子天真无邪的腔调发出,如烧红的烙铁在她父亲心上烫了一块。
江倾脸色惨白,变化过程仅在一瞬之间。
纪荷正着工作人员在离婚证上打钢印,不经意听到此话,慌忙抬眸。
江倾抱着女儿,笑抖着唇问,“谁告诉你的”
“周叔叔说的。”
江时念天真,三两句离不开周叔叔。
“别乱说话”
客厅里鸦雀无声,就连填写着证件的民政局同志都脸色异样,纪荷在这死一样的寂静里,朝江时念制止了一声,并且接着解释。
“她说话颠三倒四,刚才还说人家亲她,哪有。”
“吼她干什么。”
江倾眼神冰冷,眼角发红,扭头她。
眼底意思清晰明了,这么急吼吼替那人解释
纪荷哑声,“我怕你误会。”
“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