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哦”
。
傅诺自讨没趣,前面的赵妙宁等人她不会去招惹,跟赵文茵说两句便自顾自地在宣纸上面画大乌龟。
顾青溪不知道傅诺在干嘛,她下意识看向裴婉静的位置,心中多了几分忧虑。
裴婉静的脸色那么苍白,会不会是因为这门亲事她不满意?
顾青溪目光游离。
…
…
白日里温热,加之下过几场春雨,连迎面吹来的风也变得暖和了不少。
裴婉静被东宫侍卫救下后,就暂时在宫学的一间偏殿就医,此刻太医诊过脉开了药方便走了,其余的宫婢也被太傅叫去抓药、熬药,喂裴婉静喝过药后,宫婢也都去殿外守着了,殿内就只有裴婉静与她的贴身婢女面春。
面春坐在床榻上的一角,一手帮裴婉静掖好被子,一手擦拭眼角的泪水,连头被风吹得凌乱了都不知晓。
面春喃喃道:“小娘子这又是何必呢?这件事跟夫人说了,夫人还能逼着小娘子嫁过去吗?”
躺在床榻上的裴婉静眉心微蹙,本就苍白的脸庞变得苍白,唇角微抿,似在痛苦挣扎。
面春看了心疼,垂下泪来。
裴婉静是裴中丞的第一个孙女,她的亲事却比两个才及笄不久的堂妹定得晚,直到前两日,她的亲事才定下,郎子是已故陈淑妃的娘家侄子陈勋。
这本是一桩好亲事,陈淑妃生前颇为受宠,生有一子燕王、一女韩国公主,连带着她的母家,也一跃从白身挤进京城贵族之列。
陈父受封富昌开国伯,爵位世袭罔替。
陈家的子孙从文,长孙陈勘进士出身,如今是户部的主事,次孙陈勋名动京城,是有名的才子。
陈勋无论是家世还是才华,都与裴婉静相配,奈何裴婉静不愿与之成婚。
面春正恍惚着,余光瞥见裴婉静缓缓睁开眼,她面上一喜,弯着腰问:“小娘子醒了,身上可有不适?”
裴婉静不置可否,闭上了眼睛,她仍能感受到那种落水的窒息,她的口鼻都被水堵住,令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面春以为裴婉静伤感过甚,她一时不知如何安慰裴婉静,只能一字一句斟酌用词,小心翼翼道:“夫人是最心疼小娘子的,若夫人知晓小娘子今日的事,必定会哭得泣不成声……所以,小娘子万不能让心疼自己的人伤心啊!”
许是呛了一会儿水,裴婉静听着听着咳嗽起来,面春心中一紧,连忙轻轻抚摸裴婉静的胸口,为裴婉静顺气。
裴婉静将面春的话都听了进去,缓缓说道:“我知道阿娘是关切我的,我也不忍见她伤心,可我无法忍受与一个不爱的人携手相伴到老。”
说到这,裴婉静看向面春,一双美眸清如泉水,不染尘世浑浊,说:“这件事情是翁翁做主的,阿娘就算心疼我,也没有办法。”
“若是婆婆还在就好了……”
裴婉静不禁黯然神伤,目光变得呆滞,说:“翁翁最听婆婆的话,婆婆也与我最亲近,她定能为了我而不顾一切。
爹爹是个孝子,不会反对翁翁决定的事,阿娘她不止有我一个孩子,她恐怕不会为了我惹怒翁翁。”
是啊,裴婉静由裴太夫人抚养至十二岁,十二岁之前,她与自己的父母都不太亲近,也不如弟弟妹妹们会讨父母喜欢。
面春看着裴婉静这副模样,再次抽泣起来。
许是刚醒来意识尚不清楚,裴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