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中上的位置坐下,李淮水简单寒暄关心二人一番,便将话引到了正题。
“今日请二位前来是因本侯婚事。
二位将军也知,我上无长辈,本仰赖陈将军与吴将军乃肱骨功臣,家风清正多有美名,这才欲聘陈家与吴家女。
只是既然吴大姑娘不愿,我也不好强求。
本侯欲聘陈家三姑娘为正室,不知陈将军意下如何?”
话音一落,李淮水便见吴炳年脸色颇为难看,而陈项义则是面无喜悲,只淡淡起身一礼,向她谢恩:
“得入侯府,乃是小女的福气…”
“侯爷!
窈娘性子是骄纵些,却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见吴炳年将陈项义打断,自己却说到一半停下来,李淮水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冷笑出声。
吴窈娘拒嫁几乎闹到投河上吊,就连廉阳城内都在传着吴家娘子自视甚高,夏阳侯请聘她为正室都遭拒绝。
流言四起的情况下伤了的不仅是吴家的面子,更是李淮水的。
这桩桩件件搁在一起,就连吴炳年自己一时都找不到借口遮掩,这才咽在原地。
“婚嫁之事强求不得,我已定下迎陈三姑娘入府,吴大姑娘…便罢了吧。”
言罢李淮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仿若当真是十分失望。
她这方作一副遗憾模样,实则偷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吴炳年的眼色。
果然此话一出,她便见吴炳年面色剧变,似是想要继续争取却又犹豫挣扎着不知如何开口。
李淮水料定吴甲早与吴炳年通过气,他二人以为正室之位是吴家女的囊中之物,先下被吴窈娘一搅和,若当真作罢了,吴炳年回去便会被吴甲第一个问责。
是以她知晓吴炳年不会轻易让此事作罢,她只是等着看他怎么开口。
只见吴炳年几番犹豫后,咬了咬牙,当场起身一礼:
“吴家追随侯爷时日虽不久,却是一片忠心,愿以城南八百亩水田,锦江湖畔十户织造纺陪嫁,以结良性之好。”
闻言李淮水眯了眯眼,在心中迅的算了笔账。
城南上好的水田八百亩对于她来说属实不够看,但廉阳城锦江一带颇为繁华、贸易往来不绝,每年以织造纺产出的绣品丝绸销售邻国收益最为巨大。
她原以为锦江近半数的织造纺都在罗百善手中,没想到吴家竟也有份?
“吴将军有心了,只是我的难处与心思却不在这些上。”
言至此,李淮水故意卖了个关子,端起茶盏品了起来。
“侯爷有和烦心之事,我吴炳年同吴家定然全力相助。”
有这句话,李淮水才放下杯盏,眼含深意、似笑非笑的与吴炳年对视:
“月前有密探来报,城东落霞山有一处私矿,年产铜矿竟被私制钱币流入廉阳。
我想都是些大胆的刁民山匪所为,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