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将媚眼抛了又抛,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被揉成团悄悄塞到万济宽手里。
萧约在旁默默看着,和皱着眉四顾的万济宽对上一眼。
银票被推了回去。
比送钱还糟心的是送不出钱。
老鸨这下顾不上肉疼银子了:“大人您不能……这……”
“这还是今年县内第一桩命案,县尊知道了定要过问。
眼看着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查不明这桩案子,我没法给县尊交代,县尊不舒心大家都不好过。”
万济宽摇头,“现场证据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这男娼杀害客人。
这厮听好,若是现在交代,还可算你自,也免了受拷打之苦。
若是拒不认罪,可没什么好果子给你吃!”
落雪闻言扑通跪地,死命摇头道:“不!
不是!
我没有杀人!
不是我杀的!”
老鸨怔了怔,也急声道:“落雪胆子小,怎么敢做杀人的事?他不敢的!
再说,他瘦成一把骨架子,怎么杀得了刘老爷这样块头的人。
我们这种地方,从来都是低眉顺眼伺候人的,哪里敢杀人啊!”
万济宽二指并拢指向死者颈部,一枚梅花形式的素银簪子穿透了皮肉,簪身完全插进脖子,只剩簪头露在外面。
“很明显这就是凶器了。
这难道不是你的东西?”
万济宽厉声对落雪道,“刺在脖子上扎穿喉管,并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致人死命。
你趁他酒醉,近身用簪子将人刺死,证据确凿!
还不认罪吗?”
落雪下意识抬手摸头,只摸到被酒水打湿散乱的髻,又抬眼去看尸,颓然跪坐:“不……真的不是我,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我不知道是谁……”
万济宽质问:“你和刘康同榻而眠,若不是你,凶手杀人时怎么会留你性命?你又怎会毫无察觉?”
“我……我快天亮的时候出、出去了一趟……”
落雪嗫嚅道,“我……我疼得厉害,找了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