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总是需要时间去适应的。
他需要适应。
姜云姝也亦然。
总之,姜云姝没必要为此等他至深夜。
她麻烦事那么多,一会渴了,一会饿了,保不齐夜里便是困了。
沈度反倒觉得自己如此安排,还能免去遭姜云姝的抱怨,应是十分妥当。
殊不知,新房中听到这番话的人脸色皆是一变。
喜婆心头一颤,那些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新婚祝福词仿佛被噎在喉咙里。
还真如外头传闻所言。
姜云姝新婚头一日便要独守空房,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屋内沉寂片刻后。
姜云姝低低“哦”
了一声。
听不出情绪,也不知是委屈了,还是难过了。
而后是食盒被打开的声音。
食物的香气从盒子里蔓延开来。
姜云姝有些欣喜,不知是沈度刻意安排,还是清秋以对她的了解吩咐的后厨。
食盒里的皆是她爱吃的。
但屋子里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姜云姝转过头去,不确定地问:“那我可以吃了吗?”
喜婆一声叹息,心疼地点了点头:“夫人,您吃吧,别饿着了。”
“你成婚当真是轰动京城,连大皇兄都得了消息,托我给你带了贺礼。”
沈度手拿酒杯,目光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喧嚣,面上并无特别的喜色,仿佛今日并非他的成婚之日,仅是平日里寻常普通的一日。
“代我向大皇子道谢。”
应荣微蹙着眉头“啧啧”
两声:“若说这桩婚事是逼迫你了,又不像是那么回事,若说是你自愿,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成这个婚啊?”
“并非愿意,也并非不愿。”
“这什么话?”
沈度敛目一瞬,视线中映入鲜艳的大红喜袍,在夜色中也仍旧亮眼。
这般明艳的色泽却和他周身冷然气质显得格格不入。
沈度道:“无所谓愿不愿意,因为这是无法避免之事,即使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这的确是沈度会说出来的话。
在此之前,应荣也觉得如若有朝一日沈度成婚了,那便是这样的原因。
无所谓愿不愿意,无所谓是谁。
总之,像是完成一项任务一般,就如他平时所做的朝中事务一般。
但现在,应荣却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