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打电话给他,我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听他的声音但他没接,打了好几次后,电话通了,我听到电话那头很奇怪的动静”
医生“动静”
“像是有布料的破裂声,像是有奇怪的东西在呻吟很奇怪,很恶心,烟越来越浓,手机屏的光很快暗了。”
谢瑾舟浏览这些记录,他这些记录的眼神很奇怪,不像事件的亲历者,而是像一个过分平静,事不关己,可以旁观这一切的路人。
对话记录又翻了几页。
谢瑾舟“是的我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很痛苦天空全变成黑色了,妈妈去世了我到好多好多白色的花朵我还到花朵下,似乎笑得很开心的父亲
对他笑得又惊又喜,像苹果里的虫子一样诡异
我到那个电视上很有名的明星身边跟着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儿女孩儿。”
“他们让我喊他弟弟妹妹”
“我掉进了家里的观赏水池。”
“没人管我。”
“我差点被淹死了。”
语句变得越来越短,通过那几张薄薄的纸叙述出整个画面,整个画面就像一只巨大的虫子,狰狞笑着,阴阴沉沉,锋利的口器一张一合。
头顶的夜色越发深了,仿佛一切都是肮脏而泥泞的,泥泞里,又有一把火在燃烧。
火苗是欲望的勾引者,将一切表面的温馨烧得一干二净。
感觉是很磨人的,旁观者或许捶胸,或许怜悯,若加点玄幻因素,就是恨不得穿越回过去改变这一切。
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盛大的,阴暗的,大火过后只剩下一片燃烧殆尽的荒原。
“我来到了一片荒原。”
“身上湿漉漉的。”
“还有一身泥。”
“我感觉已经离家很久了,但我还在往前走。”
“然后”
“在水中,在泥里,在不见的终点处”
“到一个人。”
“到”
“谁”
半明半暗的画面里,医生着停止翻页的谢瑾舟,用一种像梦一般的语气问
“告诉我,你到了谁”
“你还记得他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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