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将窗户推开。
视野内,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逐渐远去,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墙壁上的石英钟,时针指在“2”
与“3”
之间的位置。
这么晚。
还要自己开车出去。
应该很重要了。
麦穗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躺回床被间,却再也睡不着。
床头柜上,玻璃杯中液体只余两个指节高度,很快冷了下去。
他总是这样贴心,深夜出行前还想着为她倒一杯温水。
麦穗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这种感觉像是被人拿着一根极细的针,在心脏上快地扎,一下接着一下。
胸口沉闷酸涩,她闭了闭眼,将胳膊搭上去。
翌日清晨。
麦穗收拾好下楼,谢冯笙已坐在客厅沙上,举起纸质报纸细细看。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麦穗识时务,并不过问昨夜何事生,状似平常,坐在餐桌前用早餐,只在谢冯笙留她时推脱,“我今天先回去收拾。”
谢冯笙没强留,表示自己会在忙完之后过去接她,而后吩咐荣叔载她离开。
通往车库的蜿蜒小路两侧,昨夜还冰冻着的溪水此刻汩汩流动,水面之上冒着袅袅热气。
昨夜她才说要搬来这里住,今早冰面便已了无踪迹,取而代之是漂浮在上的几捧睡莲。
耳膜在震颤,心脏在跳动。
或许对谢冯笙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用来哄人开心的小把戏,但不可否认,在那一瞬间,麦穗的胸腔被一种翻腾涌动的情意填满。
他们遇见彼此,如同前往一片沼泽地。
明知会越陷越深,仍旧愿意冒险一试,去赌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
哪怕深陷桎梏,在即将没入淤泥的前一秒,他们握住了彼此的手,也会挣扎兴奋大喊一句。
我还是赢了。
在麦穗的要求下,荣叔驾驶着迈巴赫,停在距离清远茶楼五百米远的位置。
她礼貌道别,下了车,将身上的大衣拢紧。
对于新住所有自己能穿的衣服,麦穗并不意外。
谢冯笙选择留她过夜,必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头脑风暴肆虐,并没有影响到她脚下的动作。
麦穗步伐迅捷,没两分钟便踏入清远茶楼正门。
满室茶香扑面而来,让人莫名放松。
从前麦穗来得勤快,侍应生基本都认识她,后来有了得力帮手,她便时不时想要偷懒,只让茶楼经理将需要看的资料用邮件给她。
如今侍应生也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