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门打开了一条缝,门边探了个脑袋进来。
程迟雨说:“我做了夜宵,不要睡了,看电影好不好?用投影仪。”
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他们在看上次霍弘源送的那盘电影,电影的配色有些灰暗,似乎那里没有晴天。
电影幕布就挂在喻安宵的房间里,这是程迟雨第二次和他躺在一起。
程迟雨给他煮了甜汤,不好消化的小汤圆没有盛,只是想让他喝了暖一下胃。
刚刚程迟雨还只是以为是吃错了东西,现在看见他接碗的手还有点发颤,竟然有点拿不稳。
喻安宵自己也发现了,担心汤水洒到床上,又把碗还回去,说:“等会儿再喝吧。”
等待电影播放的空当,程迟雨把碗拿了出去,片刻后折返,手里多了个封口直饮玻璃杯。
喻安宵愣了一会儿才接过来,说:“干嘛搞这么麻烦。”
程迟雨挨着他坐下,说:“拿着暖手。”
还是上次那部电影,当时在山间别墅看了一小半,后来程迟雨自己找了影片,已经看完一遍了。
时隔许久,便再次从头播放。
寒冬的村庄,灰暗的色调,一场沉默的没有台词的婚礼。
牧师骑着自行车赶到河边,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接受了牧师的祝福。
新郎与她相隔一条无声的河流,两人隔河相望。
电影过半,程迟雨觉得这个由大孔雀送来的电影碟片也没那么讨厌了——喻安宵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程迟雨小心翼翼地按了暂停键——下一幕就会有纷乱的枪响,可能会把他吵醒。
寒冷的冬天逐渐过去,楼思凡也不怎么出现了。
在喻安宵生日这天,门前出现了一大捧扎好的玫瑰花束,上面夹了一张贺卡。
喻安宵拿起来看了看,又把贺卡放回花束中,没有把花抱进屋内。
生活似乎照常行进,程迟雨的学业越来越繁忙,放假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周六傍晚才回到家,第二天一早就要返回学校。
按理说,那些总是献殷勤的追求者终于消失,程迟雨应该感觉到高兴,可每当放学回家,看见喻安宵坐在阳台上的背影,又总觉得那条无法跨越的界线,似乎永远存在。
暑假一到,程迟雨就要进入高中的最后阶段。
天气越来越热,该开的花也都开得热闹。
程迟雨在花鸟市场买了几盆茉莉,侍弄得很好,白色清香的小花开满了阳台。
喻安宵发现家中多了一款花茶,才后知后觉这种不起眼的小花竟然有如此多的用处。
开学就是高三,于是程迟雨几乎与假期无缘,被喻安宵打包塞去竞赛班上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