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你可一定要留下吃饭,不然婶子可要不高兴了,年前叫你来家吃饭你就不愿意。”
余冬槿无法,看了眼遥云,见他没有异议,便应了下来。
随后他们又坐在屋里聊了会,余冬槿带着小心,对王叔问起余家的田地。
王叔道:“你放心,你那田今年我也会给你种着,要交的粮税肯定少不了,不会让你补钱的。”
余冬槿顿时放心,原来他家还真有地,且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般,是王叔帮他种着的,他犹豫了下,还是告诉王叔:“其实,我这回过来,主要是有事想和您与婶子说一声。”
王叔王婶吃点心嗑瓜子的动作停下,听他说话。
余冬槿拉着遥云的手,将要说的话在心里润色了下,才开口:“李家那头家里还有个干爷爷在,爷爷他已经是八十岁的年纪,生活不便又没有儿女,他人很好的,舅舅走得早,我哥小时候都是爷爷看大的,他现在老了,我与遥云就想给他养老,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王叔王婶愣了下,三个闹腾的孩子也不嘀嘀咕咕说话了。
王叔皱眉,想了想点头说:“既然是这样,那照顾一下也是应该。”
但他又问:“不能把老人家接过来么?”
王婶也点头,“是啊,把老爷子接过来多好,我们还可以帮你一起照顾,你还要读书呢!”
余冬槿无奈,又不知道怎么和这两位说自己不再读书的事,只得含糊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舟车劳顿……”
这事儿便这么含糊着过去了,中午王婶做饭,余冬槿主动请缨去帮忙,王婶没有客气,让他进了厨房,遥云想跟着余冬槿,却被王叔拉着坐在了堂屋说话。
余冬槿坐在灶门口烧火,灶前王婶给自己系好围裙,一边刷锅一边往灶门口瞧了眼,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那遥云,不会是你那干爷爷非要你结的亲吧?他是不是你干爷爷那头的什么亲戚?那李家难道有什么非要结契兄弟的规矩么?你那干爷爷,是不是逼你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打的余冬槿傻了两秒才愕然抬头,他完全没想到他婶子居然在心里想了这么多,脑洞居然这么大。
余冬槿连忙放下火钳,拍拍袖子端正坐姿,对婶娘郑重道:“婶娘,真的没有人逼我,也没人用什么破烂规矩压我,更没人引诱我,遥云与干爷爷更没有关系,他俩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余冬槿说:“我和遥云,是一段很特别的缘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惦念起被王叔留在隔壁屋里的男人,眼中不自禁的流露出了对男人的喜爱之情。
明明只是相隔一道墙,可当遥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开始想念。
王婶听余冬槿的话,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她是过来人了,当初与王叔也是看对眼之后才成的亲,所以哪能不明白此刻余冬槿眼中流露出来的那柔软的情感所饱含的意义呢?
她心中一时复杂无比,她一个乡下妇人,没什么见识,对于契兄弟的关系以前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并不了解,只听说以前隔壁村的隔壁村的谁和谁就是一对,搭伙一起过了一辈子,所以她在心里纠结,这结了契兄弟,还能不能另外娶妻呢?若是不能,那余家不就没有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