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盛庭霑退开些许，修长指尖穿插进她凌乱的发间，仔细替她顺发，给足她思考的时间。
他做事慢条斯理，手上力度轻重适中，好像只专注于这件事。
黎婳从枕头里露出小半张脸，遮挡中，黑润的眼睛认真看着他，嗓音很轻地泻出：“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拒绝的这项权利，是他赋予，她好像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现在来践行。
小猫伸出了试探的爪子。
盛庭霑垂眸与她对视，不紧不慢问：“那可以抱一抱吗？”
黎婳轻眨了下眼，“也不可以呢？”
男人嗓音低沉，继续让步：“那可以牵一下手吗？”
“也不可以呢？”
男人极有耐心：“那可以分我一半床吗？”
“嗯……”
黎婳作势思考片刻：“如果我说还是不可以，你怎么办？”
盛庭霑低笑，在她好奇的眼神中答道：“那我今晚去睡沙发。”
黎婳在盛庭霑怀里，看他的时候仰着头，显得乖顺，“喝醉了还要睡沙发，好可怜。”
盛庭霑勾了勾唇，低声应和：“是啊，好可怜。”
黎婳一时间没开口，调整了下姿势，露出整张脸，“所以我改一下答案。”
盛庭霑摸到她脸，温热指腹慢慢摩挲她脸颊：“什么？”
黎婳轻声说：“第一个问题，答案是可以。”
女孩儿看着他，视线没有躲闪，轻易让人看出这是虚张声势的羞赧，让盛庭霑觉得，这时不吻她，真是罪大恶极。
男人鼻腔中逸出一道慵懒气息，手落在她后脑控着，低下头，英俊的脸倾覆，热烫的唇微张，含吮住温软唇瓣，辗转厮磨。
他是习惯掌控主动权的性子，酒精与极速分泌的肾上腺素一起侵袭他的大脑，神经松懈之下，理性克制的缰绳不复存在。
从开始时，他的动作就算不上多温柔，黎婳被他身上一瞬间爆发的侵占性激得颤栗，本能地屏息，攥紧他胸前衣襟。
还未尝够滋味，盛庭霑察觉到她隐隐推拒的动作，很快清醒过来放开她。
黎婳撑着他胸膛，气息凌乱，眼尾洇湿，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狼狈得像是被狠狠欺负过。
盛庭霑意识到自己不够体贴，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额头抵住她额头。
“抱歉。”
他低声开口，语气含着歉疚，指尖蹭过黎婳温湿的唇，问道：“疼了吗？”
一个令人羞耻的问题，黎婳脸上的热意又升了两个度。
她强自忍着，“没有。”
“不舒服要说。”
盛庭霑却是严肃的态度，不容许她避而不谈，“不喜欢也要告诉我。”
黎婳又要把头埋进枕头，声音像是哼出来的呜咽，“你、你别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