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如此轻松自得,让顾兰时紧张忐忑的心也放松下来。
还没到后山,顾兰时就见不远处一个高瘦身影,他脚下一顿,认出确实是裴厌,心中雀跃不已,怀里揣的东西似乎也变得沉了。
裴厌同样脚步一顿,一下子就有了躲着对面人走的心,可要想出村,这边是近路,不然还得绕远。
他皱起眉头,第一个念头是来上回还是没吓怕,随后又想到,世上真有厚脸皮的人。
有些事情开个头,就好像刹不住一样,等习惯后更是胆子也不怯了,好几次找裴厌都搭上了话,几乎没有白等的时候,顾兰时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开心劲。
一裴厌似乎想从另一边走,他一下子急了,什么都顾不上,小跑着赶过去,二黑见状来了劲,也跟着瞎跑了起来,汪汪叫着十分兴奋。
它吓了顾兰时一跳,生怕被人听见,连忙喊二黑回来,自己也不再跑了。
光天化日,你追我赶实在不合适,裴厌抬起的脚又落下,这会儿还早,树林子里没人,要是跑出去被人到,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
顾兰时微喘着气到了跟前,一笑眼睛里似乎亮起一点光,他从怀里掏出个荷包递过去:“给你。”
这荷包是他自己绣的,为了掩人耳目不被知道,当着家里人面他绣了好几个花色一样的,绣完后偷偷藏起来一个没让任何人到。
裴厌目光落在他递过来的小荷包上,送荷包不是一般的举动,除了以荷包香囊定情的人之外,普通人只有定了亲的人才会送。
他向顾兰时,之前只当对方是胡闹,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连荷包都敢送。
又被无声拒绝了。
顾兰时讪讪收回手,一眼快步走远的裴厌,垂着脑袋有点丧气,只得把小荷包塞回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顾兰时欣喜不已,好歹没白等,他起身先周围,确定没人后快步往那边走,原本在刨土的二黑见他离开,土也不刨了,跑着追上他,十分忠心。
裴厌原以为上回顾兰时闹了个没脸,不会再有下文,没想到又见了对方,他皱起眉,对这样的纠缠显然有些不快。
见顾兰时果真朝他这边来了,没等人到跟前,他冷声质问:“你又来做什么?”
两人离得近了,顾兰时没有再上前,冷言冷语让他羞窘,但比上回好些,敢说话了,扭捏着小声开口:“不做什么,就是、就是想再问问你……”
后面的话不用说,两人都清楚。
没想到有如此厚脸皮的双儿,都不知羞吗,三番两次跑来对一个汉子说这种有伤风化的话,裴厌视线落在顾兰时红透的脸上,一时竟有些无语。
上回都说清楚了,顾兰时又不是没听到,他挪开眼神,心道无需理会,于是拔腿就走。
顾兰时没好意思追上去,停在原地一会儿,低下头叹口气,出都出来了,不如多挖些草根,家里禽畜多呢。
另一边,裴厌进山后挑了棵好树,好木头耐烧些,他将麻绳丢在地上,抡起长斧头用力挥砍,往常不被外人外物所扰的心今日有些烦躁。
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双儿,随便找个陌生人就敢嫁吗,一顾兰时那模样,就知道是背着父母出来的。
要说别人被纠缠只当个奇闻,偏偏被纠缠的是他自己,罢了罢了,想来两次被拒,顾兰时肯定不会再来了。
这口气刚松懈两天,等再次被顾兰时在树林子里蹲到后,裴厌停下脚步,为对方的固执感到一点头疼。
若对付无赖,他有的是办法,连村里那些招惹他的妇人和夫郎也能下手揍,可顾兰时一没骂他二没动手,只是跑来问他一句话,反倒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真蹲在地上的顾兰时眼睛亮了一下,他最近出来挖草根挖的很勤快,家里不知道他心思,都觉得挺好。
冬天没别的事做,他爹今年经常上山砍柴,连带着家里人也要上去帮忙,远比前两年忙些,他娘又不让他上山,他出来找个活干自然是好事。
而且挖的草根不但能给牲口吃,有些能入药入膳的野菜根人也能吃,晒干后要么煮水喝要么炖进肉汤里。
顾兰时的小动作只有每次跟他一起出来的二黑知道,可它只是小狗,就算认识了裴厌,也不知道两人到底在做什么说什么。
顾兰时匆忙将小锄头放进篮子里,提着就往裴厌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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