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小娘子哭得令人心碎,眼前满是氤氲雾色。
陆不言下意识伸手去握她的手,指尖触到她,苏水湄猛地躲开。
陆不言垂眸,到自己沾满了鲜血的手。
那是赵大郎的血,已经干涸,却依旧黏腻在他的肌肤上,带着滚烫的热度,融入他的肌肤之中,时刻提醒着他,他生来就是一个刽子手。
男人指尖一颤,收回了手。
苏水湄咬着唇,面色苍白,声音干涩的不像样子,“对不起,我想静一静。”
男人无声地站起来,原本白皙俊美的面容也冒出一点颓然的胡渣。
陆不言道“好。”
赵大郎死了,死在自家佛堂里。
衙门从他的屋子里找出了那间密室,包括密室里的婴儿尸体,然后又搜遍了整座赵宅,却没找到其它的证据。
“不能治谋逆的罪。”
胡离着送上来的案档,将其递给陆不言,“证据不足。”
陆不言抬手接过,暗暗攥紧。
“他背后还有人。”
陆不言冷不丁地吐出这句话,“他背后的那个人才是关键,只要找到了他,就能定下赵大郎谋逆的罪名。”
“背后的人是谁”
胡离挑眉。
陆不言面露焦躁,“我还没什么头绪。”
胡离托腮沉默,一眼陆不言,似是有话要说。
陆不言注意到胡离的欲言又止,道“你说吧。”
胡离抿了抿唇,“老大,我也只是怀疑,你可千万别冲动。”
“嗯。”
陆不言沉沉应一声。
“你觉得西竹为什么会想杀杨彦柏”
“圣人与杨庸之间的关系本就势同水火,杀了杨彦柏,杨庸怕是会发疯到直接找圣人拼命。
赵大郎想把这顶帽子扣到圣人头上,引发朝廷混乱。”
“这只是一方面,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每个人都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可杨彦柏被西竹这么一捅”
胡离还有些许未尽之言,可陆不言已经听懂了。
“西竹让他洗脱了嫌疑,成为了最不可能的一个人。”
陆不言呢喃说完,霍然握紧双拳,眼神阴冷,“杨彦柏。”
胡离不着痕迹的唇角微勾,继续道“赵大郎死了,杨彦柏收拾行李说要回京师,明日怕是就要出发了。
如果他真的是幕后黑手,如此仓皇逃离,应该是怕东窗事发。”
陆不言冷静下来,“他说是为了黑一,回去找杨宰相理论的。”
胡离笑一声,“老大,这种烂理由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