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不论你是善是恶,不论他们是对是错,这事儿都该管。
“我见过的恶人实在是太多了,也从不认为有绝对的良善之人。
不论真实情形是怎样的,结果都必须是罗松他们想要的局面——他们是我最得力的心腹,平时撺掇我做什么都无妨,一旦落到实处,那就是我认可了他们的想法,我要让他们的想法变成事实。”
陆语听出弦外之音,“这也是你的用人之道。”
沈笑山颔首一笑,“聪明。
就像你说过的,有些事,错到最后,也就对了。
你说的是世情,但很多人会把这句话做成事实。”
“受教了。”
陆语和他碰了碰杯,喝完杯里的酒,倒酒时笑道,“跟你在一起,真的能学到很多东西。”
停一停,目光一转,故意气他,“我提过想拜你为师,这话现在也算数,怎样?”
沈笑山板起脸,给了她一记凿栗,“做梦。”
心里其实挺高兴的:又有闲情气他了,可见心境已有所缓和。
陆语笑着摸了摸额头,“你还提过带我走的话,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哪儿都行,山中、海上,你想去的,或是我想去的地方。”
“都说狡兔三窟,沈先生,你算过你有多少窟么?”
沈笑山轻轻地笑,“没。
我连存的银子的具体数额都不清楚。”
又趁机问她,“往后你帮我清点家当?”
“不。”
陆语立刻摇头,“还没清点完,我就先妒忌死了。”
他哈哈一笑,“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明知道我财迷,还说这种话。
你这等于是拿着小鱼儿哄着猫往坑里跳呢。”
他朗声笑着,抚了抚她的后颈。
这小人儿,这份儿直率忒可爱。
陆语又和他干了杯中酒,随后站起来,“我好过多了。
一起去外书房吃饭吧?叫上齐叔、罗松、代安、景竹。
对了,杭七爷和林醉——”
“杭七是夜猫子,这会儿一定唤上林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