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的事,因了那宗意外作罢,可是沈笑山一点儿遗憾也无——陆语陪他返回宅邸,等到罗松帮他敷药之后,又与他下棋、谈笑到临近傍晚,期间少见地变得絮叨,一再询问他还疼不疼、是不是真的没有大碍。
搁平时,他一定会抵触,在今日,则是分外受用。
霞光映照下,陆语回到傅宅,先回绣楼更衣,又命人给无暇备一碗安神茶——在沈宅时,已有大夫为无暇开了方子,更有人为她备了压惊的汤药。
无暇没服安神茶,却是目光微闪,在陆语耳边低声言语几句,笑盈盈地去了正房。
原敏仪听无暇一番诉说,动容之后是后怕,“你们这些孩子……谁准你们去地势那般险峻的地方的?”
无暇赔着笑,“去之前,谁也不能料到会出这种岔子。”
原敏仪关切地问及陆语:“恩娆呢?她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没有。”
无暇笑道,“伤都在沈先生身上。”
“……”
原敏仪笑一笑,起身去了陆语的绣楼。
陆语刚穿戴打扮齐整,见到姨母,笑盈盈相迎。
按照寻常人家的规矩,提亲的事,不会告知闺秀,但是陆语不同,这次请人说项的沈笑山亦不同,原敏仪索性据实告知陆语。
陆语听完,微笑,“您和姨父要是觉着不踏实,就往后推,要不就索性把这事情否了。”
“胡扯。”
原敏仪无奈地戳了戳她的面颊,“我可找不出不答应的原由。”
“那就答应呗。”
陆语道,“我听您的。”
原敏仪笑着携了她的手,“瞧你这态度,怎么看怎么不着调。
你得给我句准话。”
“我明明是挺认真地让您答应的。”
“你这孩子,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当下我真分辨不出来。”
原敏仪笑道,“这事情,你得亲口告诉我,我才能心安。”
陆语眨了眨眼,故意道:“我怎么都行。
你们答应,我高兴;不答应,我也高兴。”
“瞧瞧,瞧瞧,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
原敏仪失笑,“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