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喜小心翼翼问,在她看来周郎君也是个顶好的人,但夫人不喜欢。
傅妙静默然。
她的确忘不了楼无疆,楼无疆在她心里始终占据一席之地。
“好了,不说这个了。”
傅妙静笑道:“现下多挣些银钱才是最要紧的。”
她有愧周彦章,她会尽最大的努力补偿。
前世,大食国产出的蔷薇花露名满天下,取一滴,香气终日不散,备受皇室推崇。
但是大熙并没有异域蔷薇,退而求其次,民间便用更易得的花种替代,傅妙静便想起香气清灵的素馨花,此时正值花期。
刚和进喜踏出大门,就遇见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傅维崧。
“阿姐,爹在家吗?”
昨晚跑出去和同窗喝酒去了,一夜未归,此时不敢回家。
傅妙静觉得好笑,“父亲上值去了。”
傅维崧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从石狮子后面走出来:“那我就放心啦。”
“不过嘛。”
傅妙静弯弯唇角:“父亲一早就交代过,只要你回来就把你锁到书房里,不读完书不准出来。”
“啊。”
傅维崧惨叫一声,顿觉人生灰暗,没甚活头了,眼睛滴溜溜一转,瞟见阿姐和进喜的装束不似往日,看着更轻便些,就问:“阿姐这是要去哪?”
“去采花做香露。”
傅维崧来了兴致,他喜欢阿姐做的香露:“我与阿姐同去,反正回来也是一死,还不如先快活快活。”
傅妙静对家人一向宽容,只要快乐健康,旁的都不重要,便点了点头。
三人来的地方叫钟翠湖,风景秀丽,十余里楼台夹岸,千百处树木参差,现下正是赏景的好时节,过往行人无不买舟游赏。
素馨花就长在湖边,傅维崧一开始还有耐心,本本分分摘花,但摘着摘着就心不在焉起来,眼睛一直往湖面看,视线追随着画舫。
傅妙静权当没看见。
“阿姐,我们也去游湖罢。”
他终是忍不住了,扯起傅妙静的袖子道。
傅妙静看了看篮子,冷漠无情地拒绝:“不行,采满了才能去。”
惨遭拒绝的傅维崧依旧笑呵呵的:“阿姐可不能食言!”
傅妙静看着弟弟,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