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短暂的沉默最终被魔种的进攻打破,大概是祁辛黎和南雅的偷塔行为奏效,魔种的战斗力明显不如之前。
正好,觉醒者半残不废,魔种半死不活,双方的持久战就这么耗了下去。
这一打,就打了一个钟头。
打到建筑全毁,他们救出几十名女孩;打到大地龟裂,露出被囚在地底的警员。
打到地窖藏不住孩子,打到缩在粪池里的活人不得不爬出来。
彼时,拉基断了条胳膊,只粗糙地接了起来。
姜启宁被两根白骨贯穿了肺部,咳一声都要吐血,抗了魔种半天的维度就此破碎。
而俞铭洋吊着他一口气,浑身浴血。
到底是经历过四九天雷的魔种,濒死之前的反抗尤为疯狂。
司诺城的右臂和大腿被开了俩血窟窿,他强迫自己去习惯疼痛,并和拉基牵制住魔种,打算把它活活磨死。
血水混着泥水,流淌在召南的土地上
与此同时,召南后山的位置,历年弃尸的场所。
祁辛黎的经文卷轴裹起了最后七副白骨,它们被埋在乱石之下,不像其余骨头那般被风化销蚀,反而保存得相当完整,还泛着玉石的光泽。
如有实质的黑气萦绕在上,怨恨极重。
不消说,这七副白骨大概是魔种形成的起源。
祁辛黎的力量一层层冲刷着怨气,而怨气凝聚不散,侵蚀着他的气场。
又是幻境,又是心魔,他见了七个女孩被摧毁的人生,也见了她们走向深渊的尽头。
你凭什么让我放下短发女孩掐住他的脖子,贴上他的颈项,被毁掉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风凉话
祁辛黎纹丝不动,佛力层层叠加。
他知道,要是度化不了她们,他就只能去见牛顿了。
为什么要超度我卷发女孩拖着徐呼啦咋的下肢爬向他,抓住他的脚踝,该死的不是我,是那群人渣你们为什么不去针对人渣,非要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要遭遇这些
大的冷汗从额角落下,这一声声质问,饶是祁辛黎也招架不住。
把
我们留下来好不好有尖锐的指甲在往他的太阳穴扎入,我们可以供你驱使,去杀死你不顺眼的人。
“放下吧。”
祁辛黎自发自动地领悟了心咒的力量,让意志传递自己的真诚,“尘归尘,土归土,放下的是仇恨,放过的是自己。”
“咚”
佛寺撞钟的声音扩散,在祁辛黎的领域中经久不息。
凭什么你根本不懂,你懂什么她们尖叫着,伸出手掐住祁辛黎的皮肉,留下斑驳的血迹,所有的渣滓都得死,全部都得死,一个也不能留。
你敢阻拦,就杀了你
祁辛黎任由她们抠下他的血肉,只一遍遍念诵着往生经。
但专注的他并没有发现,守在后背的南雅抱着头颅,神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痛苦。
来,把你的刀,插进他的脖子里。
意识深处,一缕缕的黑气在冒出来。
黑衣女人附着在南雅身上,手挨着手,腿挨着腿,你也是女人呐,你知道渣滓有多坏吗啊,我见了,你的亲生母亲就死在这里你的记忆,好痛苦你跟我们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