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电局的电话肯定是没有对外公布号码的,祝镕无法主动回拨给符伊年,只能等她打过来,而电话响起的这么快,应该不是巧合。
“是啊,”
符伊年承认地很坦荡,“我心急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祝镕下意识地接道,说完了又不好意思笑笑,“说远了。
我刚问了我朋友,他提出了一个可能,”
祝镕用比较委婉的话转述了小的话,“你是不是在志愿表上‘服从调剂’那栏打了勾?”
符伊年听到了这句话先是疑惑,“什么是‘服从调剂’?我,我不记得了,有这一栏吗?你让我想想啊。”
祝镕没讲话,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去回想,自己则静静地等待,耐心十足。
符伊年回忆了很久,还是没想起来,她有点沮丧,闷闷地同祝镕说:“对不起,我没想起来。”
“没想起来就就没想来,没关系的。”
一个连高考试题都不记得的人,大概也不太会记得这种事了。
祝镕心口也闷闷的,他已经觉了,符伊年的性格中有习惯性的自我检讨、质疑、揽责的成分,比如之前他不过是想打电话找人询问一下,她就觉得会添麻烦会影响不好,这其实就是自我揽责和自我质疑的一种表现。
是因为家庭的变故,才会形成这样的心理吧。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祝镕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现在,你要去读吗?还是打算再复习半年,参加七八年的高考?”
符伊年不知道。
京大啊,哪个高考生没有做过京大的梦,可是符伊年也知道京大没那么好考,自己今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成现在这样的成绩,再来一回,说不定连这样的成绩都未必考得到了啊。
她只是接收了原主的身子,可没能接受到原主从符工程师那里继承来的智商啊。
想到此处,符伊年忍不住问祝镕,“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去读啊?”
她想听听他的建议。
祝镕顿住了。
他是有过符伊年会向自己提问的猜想的,但是当符伊年真的问了,祝镕那句到了舌尖的“当然要去读”
又咽了下去,没说。
“这要看你自己,”
祝镕斟酌着说到,“如果你对你理想中的学校和专业十分坚持,那再复读几个月,再试一次也行。
如果你对现在这个学校和专业感到好奇,也可能试试。”
说到这里,祝镕想到她之前情急之下说的那些“种地”
啊“下田”
啊“没力气”
啊什么,不禁笑起来,“农大这个学校,我是知道一点的,最早起源于京师大学堂,后来无论是国民政府、苏维埃政权还是新中国,都是非常重视的,是新中国最早的一批重点大学中的一个。”
符伊年握着话筒听了一番他的介绍,虽然寥寥数语,但是不妨碍她得出了以下两个个信息:历史起源早——在我国,历史起源越早越说明是好东西,所谓“酒是陈的香”
嘛;国家高度重视——家长越重视倾斜的资源给的爱就越多,都知道“一碗水是端不平的”
。
“我再想想吧。”
符伊年觉得,光这两个优势,无法让她就这样下定决心去读这所和自己理想相距甚远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