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不关己,知春一直忍着脾气,此时见这死胖子竟故技重施。
凤笙还没说话,她就呸了过去“呸,当谁稀罕你的臭钱”
“嘿,你这个小童怎么说话的”
胖子指着知春,面却对着方凤笙。
知春不忿还要再说,被凤笙拉了一下。
她嘴角含笑对胖子拱了拱手,歉意道“我这童年纪尚小,不太会说话,脾气也耿直,平时走在街上见恶狗夺食,还要斥上两句,都是我纵坏了他,兄台莫见怪。”
胖子见凤笙态度好,也不好抓着不放,又见对方是个生,说话文绉绉的,少不得为了装面子,也拱手回了个蹩脚的揖礼,并说不与他计较了。
直到等方凤笙一行人离开后,他才感觉到哪儿有些不太对劲。
“他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答“爷,他这是在骂你恶狗夺食,吃相难。”
胖子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想去追上去掰扯个究竟,又觉得对方言谈举止着不太好欺负,为了一句话实在犯不着。
只能泄恨地甩了那小厮一巴掌,骂道“怎么早不说爷养你还不如养条狗没用的东西”
小厮挨了一巴掌,也没说话,只是低下头。
“没想到方贤弟还是个风趣人,竟这么损了他一下。
只是此人脾气暴戾,心胸狭窄,我他对下人非打即骂,方才你替我出言相讥,唯恐替贤弟招来是非。”
范晋川面带歉意道。
凤笙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范兄勿要忧虑,此人虽脾气暴戾,却也是欺软怕硬之人,方才既没追上来辩个一二,自是不会再来了。
另外,我也不是光为范兄仗义执言,不过是他不依不饶我这童,我损他两句罢了。”
“总归此事因我而起。
罢,既然方贤弟说没什么,那就没什么吧,总之万分感谢方贤弟愿意让房与我,不然我和小七今日真要住那柴房。”
童小七没忍住道“公子,你就应该跟方公子学学,你就是脾气太好,不然也不会被一个客商欺在头上。”
“我不与他相争,不过是他确实有理,我们未赶在他之前付下房钱,他又先一步把银子交给小二,那小二明显是贪那两倍的房钱,我就算与他相争又有何用,难道也学对方抬高价钱这种相争,太没意义。”
“可他说话也太难听了,您就不生气”
“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
“小的不懂公子话里的意思,但这种人就不该忍他。”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
又何必与他去计较,没得坏了自己的心情。”
教诲完童,范晋川见方凤笙含笑着自己,多少有点赧然。
“让方贤弟见笑了,小七年纪还小,不太懂事。”
“范兄所言甚是有理,怎会见笑。”
这时,禹叔走了过来,范晋川自觉不好再打扰,对方凤笙点点头,带着小七进了旁边客房。
方凤笙一行人也进了房间。
关上门后,知春没忍住道“真是个呆子”
这一会儿时间的交谈,也足够大家清这范姓生的品行,谦虚、有礼、恭让、不卑不亢,却未免太过生气。
凤笙失笑,在椅子上坐下“其实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