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着赶来的傅景川气喘吁吁地问。
“医生说,薄哥需要静养。
对了,他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裂开了,需要重新处理。
但薄哥一直在发脾气,不让人碰。”
“我来吧。”
乔星纯走到病床边,深深地凝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
这一刻,她很确定她对他的爱又一次死灰复燃。
就像是经过春雨洗礼的藤蔓,重新萌出生机,从她残破不堪的心脏内部,破空而出。
“你来什么你来?薄哥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拜你所”
“小九!”
傅景川捂住了陆靳九的嘴,缓声同乔星纯说道:“乔小姐,薄哥就劳烦你来照顾了。”
乔星纯轻轻地点了点头,视线却依旧停驻在薄靳言身上。
陆靳九被傅景川强行拉出病房后,这才不满地咕哝道:“傅哥,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你忘了当年,薄哥急性心肌炎,彻底失去了求生欲?她在薄哥身边,薄哥恢复得也能快一些。”
“听你的。”
陆靳九瞄了眼病房里的光景,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和傅景川一道先行离去。
病房里,乔星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薄靳言的脸。
过去将近一千八百多个难眠的深夜。
她是那么渴望能够摸摸他的脸。
又或者蜷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入睡。
“给你带来这么多灾厄,是我不好。”
乔星纯红着眼,悄然地掀开他的被子,长久地注视着他的双腿。
他在学校的时候,身材比例就是出了名的好。
肩宽腰窄腿长,当之无愧的人间妄想。
乔星纯顺着他的膝盖骨,缓缓向下摸去,摸到袜子里的一层增高垫,难过得再也说不出话。
薄靳言隐约能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腿。
他反射性地缩了缩腿,苍白的脸上英挺的剑眉不悦地蹙起。
乔星纯回过神,赶忙收回手。
等薄靳言眉头舒展开来,她这才轻手轻脚地打开医药箱,坐在病床边,小心地将他身上的病号服脱下。
起初,她对他受了多严重的伤并没有什么概念。
目光触及他身上斑驳狰狞的淤痕,她连手都开始不自觉地发颤。
被打成这样,和遭受酷刑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这样?霍家不是很需要你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乔星纯看着他一身的伤,心痛不已。
她小心地给他处理着发脓的伤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刻也未曾停歇过。
二十分钟过后。
当她处理完他身上和腿上的伤,正想脱掉他的袜子,仔细看看他的左脚,薄靳言倏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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