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婶推开凑近的脑袋,哭笑不得,“你这孩子,要看也是回去看,青天白日在外面像什么样。”
这一刻白陶突然就明白了,裴铮在山上的时候为什么要说他不知羞,也明白了,刚才为什么突然生气的走了。
原来以为他是异性,这误会可大了,自己也不能去兰婶家住了,按这个世界的分类来说,自己可是个汉子。
兰婶家里还有个哥儿,肯定不方便。
在古时候,不论哪个朝代都很注重名节的,他可不能害了人家。
兰婶带着白陶回到家的时候,他家汉子张有田和安哥儿刚好挖完冬笋回来,裴铮也在旁边帮忙剥笋。
简单的带着白陶打了招呼后,兰婶就把安哥儿叫到身边,开始研究起两个人耳朵上的痣。
仔细看下来现确实有所不同,安哥儿的孕痣像是从肉里透出来的一样,颜色艳丽。
反观白陶的痣,长在皮肤表面的,颜色也确实像一般的痣。
安哥儿啧啧称奇,表示自己还是第次见,有人的痣是长在耳朵上的。
兰婶则是吓出一身冷汗,自己差点让一个汉子和自家哥儿同住,这传出去可还得了。
裴铮坐在凳子上震惊的看着身体比自己娇小不少的白陶,没想到对方居然和自己一样是个汉子。
难怪当初在汤池里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兰婶感激的看着白陶,“还好你说了,不然可就害了你和安哥儿。”
白陶笑着摇摇头,他长相比较清秀,骨架随了自己的母亲偏小,小时候还被误会是女孩子,只不过后来长开了,就变成长相比较精致的男孩子。
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有哥儿这种性别,这才又被人误会了。
最后白陶在兰婶家吃了午饭,拿着自己湿透的斜挎包和凉鞋,跟着裴铮回家。
“谢谢你收留我几天,听里正说村里有不少空房,等过几天我寻一间打扫出来,就搬过去住。”
因为有大伯家的前车之鉴,知道寄住在别人家里很麻烦,所以白陶不想麻烦别人,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厚着脸皮在裴铮家借住几天。
出于之前认错性别的愧疚,裴铮摇摇头,“家里只我一人,多住几日无妨。”
白陶以为裴铮是喜欢清静,就一个人搬到山上来住,也没多问什么。
两人沿着汇入清河的小溪往山上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裴铮家。
一打开院门就看见大黑摇着尾巴欢迎,吐着舌头上窜下跳的。
裴铮绕过大黑,掏出钥匙,打开堂屋的门,“进来吧,左边那间是厢房。”
白陶把斜挎包放在木桌上,四处打量,现裴铮家里干净整洁,桌椅板凳这些都是新的,东西不多,但该有的都有。
“我出去一趟,大约一刻钟后回来。”
裴铮给白陶端了杯热水,然后就出门了。
白陶看着消失在院门外的身影,一整个目瞪口呆。
这人就不怕自己偷了他的东西,然后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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