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没说话,但他想的是上次白陶找借口给了他一篮子食物,自己没什么好报答的,而且这伤是赖老三弄的,又不是白陶弄的,就不打算说,免得被拉来看病,又要花白陶的钱。
他昨日卖的笋,全拿去买了粗面,现如今身无分文。
上好药后,于大夫进屋去拿擦脸的药,白陶跟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几个瓶瓶罐罐的膏药。
于大夫叮嘱,“切记,这几天尽量少走动,更不要沾水。
三日后再来换药。”
白陶询问,“吃食上可有忌口?一共多少钱?”
于大夫咳嗽一声,“没有什么忌口,都是些常见的草药,一共文。”
听了价格,裴铮扭头看向白陶,看见对方朝自己眨眼,便收回目光,从里正给的钱里抽出一文钱,把剩下的给于大夫。
林寻有些意外,没想到药价没有自己想象中贵。
他不知道,跟着一起进去的白陶,询问过药钱后,悄悄先给了六十文,并麻烦余大夫到时候配合一下。
白陶不用猜都知道林寻不会遵医嘱,因为林寻要照顾弟弟,还要想办法干活养家。
他蹲下身子,掏出药瓶,小心的给林真手上的伤擦药。
“你和哥哥去我家里住几日好不好?我家刚进了贼,叔叔一个人住害怕。
你和哥哥那么厉害,帮叔叔抓住了偷东西的人,可见是很勇敢的,愿不愿意帮帮叔叔。”
年纪小的林真全当白陶说的是真话,仰头询问林寻,“哥哥,可以吗?”
林寻还未开口拒绝,白陶瞪了他一眼,“你若想让我一直心怀愧疚,半夜偷偷抹眼泪,你就拒绝吧。”
林寻,“”
这人和自己所见过的大人都不一样。
白陶这副耍赖的模样,裴铮有幸见过好几次,他每次都忍不住看人好几眼,也想知道对方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最后两人跟着白陶回了家。
白陶几人还没进家门,就被兰婶拦住了。
正疑惑呢,就见安哥儿端着一个大火盆放在院门口外面,让几人跨过去,算是去去晦气。
白陶,“”
这怎么像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待遇呢?
或许各个地方风俗不一样,白陶还是乖乖跨过火盆。
林真太小,腿短跨不过去,还是白陶抱着他意思了一下。
裴铮本想直接绕过,被兰婶一把拽住,“铮子,你也跨。”
裴铮跨过去的时候,白陶仿佛读懂了他眼里的情绪,写着又不是我家进贼了,为什么我要跨?
白陶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在一旁偷乐。
听到林寻两兄弟还因此受了伤,兰婶嘴上一阵咒骂,“这杀千刀的赖老三,面对这么小孩子都下得去手?这种烂人就该乱棍打死,希望他明日在牢里突然暴毙,死了下层地狱。”
白陶咽咽口水,没想到兰婶人还挺狠。
有兰婶的帮忙,晚饭挺丰富,兰婶和安哥儿本来想在厨房吃饭,被白陶拽上桌。
“我家没那么多规矩,况且张叔也在,其余的也都是熟悉的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我怎么能让两位主厨窝在厨房吃饭?”
饭桌上,兰婶说起他们一家这两日出门走亲戚,没在家。
傍晚刚回来,就在村头的老榕树下听到有人在讨论贼人。
她上前询问一番,这才知道是白陶家里遭了贼,门都被撬了,好在及时现,才没让人得逞。
也得知里正和白陶他们押着贼人去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