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曹琮跌跌撞撞的跑来,昨晚累了一夜,今早神情憔悴,不过他比靳无宴要好上许多,至少没有满身泥泞。
殿下亲身涉险,同服徭役的工匠、将士一同抢修。
不畏险不怕累。
有这样的王,是大燕的福气,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百姓的福祉。
“昨日不是同你说的清楚,通向大坝的路都封了!
她又是怎么回事?”
靳无宴语气恶劣,浑身冷冽的气息惊人。
曹琮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
靳无宴想踹他,快五十的人了,两鬓白,骨肉嶙峋的,瞧着就不经打。
这但凡是他手下的一个兵卒,早一脚踹过去了,大不了滚一圈又滚回来。
靳无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情绪,“你既已知大坝随时有崩裂的危险,为何还放行?若是出了人命谁负责?”
姚小姐本来被靳无宴吓得摇摇欲坠,羞耻的满面通红,若不是李嬷嬷扶着已经跪在烂草泥里。
此刻又听他这么说,暗道原来是关心人命,他这是……怜惜我?情绪一变,再看向他,眸中含情。
靳无宴训斥过办事不利的官员,也没有追根究底,提步走开,在他看来,不过是女眷误入,幸而有惊无险,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他走到大坝下观望,险情已除,再看这天,连绵数日的阴雨也像是要彻底放晴了。
景鹏送来一碗菌汤给他喝,还有硬得跟石头一样的烧饼。
他粗口吃了,吃完后,心里想:“这也配叫菌菇汤?”
忽然好想若若。
他又看向平息下来的大泽江,也不知缠着若若带的护身符飘向了哪里。
他想:若若又救了我一次。
姚家小姐也分到了一碗菌菇汤和烧饼,刚喝了一口就吐了,这是人吃的?
梁飞若在宫里歇了一夜。
燕穆王不理她的纠缠,说她想悔婚,自去找靳无宴。
他老头子年岁大了,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年轻人了。
海桃听到消息,收拾了东西,从宫外她和景鹏的私宅入了宫内,她有太孙殿下亲赐的通行令牌,随时准备着入宫伺候太孙妃。
见了面,海桃先道喜。
柳条儿的眉毛眼睛在一张肉嘟嘟的脸上狂舞,任谁都看得出她很快乐,快乐的不分场合。
梁飞若的表情也很奇特。
海桃想了想问:“主子,你看上去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