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蒋云这个级别的醉鬼。
在出租车后座安静了一程,在梁津开进门密码锁的时候,蒋云的表达欲卷土重来。
他手指轻点梁津的后腰,问道:“你谁?”
“我是梁津。”
指纹锁解开,他整个人一轻,被拦腰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脚步声远离,脚步声靠近。
一杯温水端到蒋云面前,杯口贴着他的下嘴唇:“喝点水。”
假装自己是机器人的蒋云得到指令,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喝到腹部有点撑了,他停下来,双手握住杯身。
“梁津……是谁?”
他缓慢地眨了眨眼,不带喘气地蹦出几个问句:
“你为什么是梁津?”
“梁津为什么是你?”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面颊泛着酒晕,被水浸润过的嘴唇看起来很软,仿佛一块一掐就漫出泡沫的海绵。
蒋云变得很迟钝,他看见梁津以05倍速半跪在他双腿之间,朝他伸出手:“杯子给我吧。”
“拿去。”
他很大方地将玻璃杯压在梁津掌心,想到白天的那场对话,缓慢道:“不用还给我了。
但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什么叫‘我先说不要‘,什么叫’轻易丢弃的东西‘?”
“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蒋云眼睛低垂,说:“直说吧,不想一直猜。”
杯子被辗转放置在茶几一角,梁津扶着他的膝盖,将并拢的双腿朝两侧打开,上半身挤了进去。
“还记得吗?当时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给你写信。”
蒋云“嗯”
了一声。
梁津又道:“因为我母亲的病情急转直下,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在病房里守着她,整夜都没法合眼,生怕睡着就见不到她了。”
“我们搬过很多次家,我母亲的病也因此一拖再拖。
她很爱美,第一次听到做化疗要剃光头发,自己悄悄哭了一场。”
梁津几乎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像当年他们互相写信,没有章法、没有所谓的写作技巧,全靠本能的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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