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蝉也站起来,笑着应承。
解璞嗤笑,“想是江南才子众多,你怕了,逃来了此处。
你却不知京城才子亦是济济一堂吗?竟只得了十一名。”
田文行屏住呼吸,冲薛蝉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害怕,努力反击。
薛蝉也不生气,“十一名又如何?龙虎榜上有我的名字,鹿鸣宴上也有我的位子。
我却不如解元才高八斗。
能中举,赴这鹿鸣宴已是知足,再别无他想。
江南和京城,人才辈出,我不敢心存侥幸,更无意轻看了哪一个。”
解璞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了,怏怏不乐,“我们这些人中,算你最为年幼。
我本以为你也该有些锐气,怎么反而暮气沉沉,四平八稳,倒叫人意兴阑珊。”
薛蝉失笑,两人对饮了一杯酒,解璞便离开了。
见他二人平和地结束了,田文行恋恋不舍,说:“就这样?太无趣了吧!”
薛蝉反问他:“文行兄想要什么结果?我与解兄无冤无仇,只是说两句话罢了。”
田文行嘟囔着说:“解璞牙尖嘴利,说话难听,谁人不厌?”
待薛蝉再问,田文行只说:“没想到贤弟小小年纪,竟有此有容人之量啊!”
这一场宴,宾主尽欢,灿烂收场。
过了两天,薛二老爷带着全家人来了京都。
薛二老爷遗憾地对薛蝉说:“上回你中秀才,我因公事不能赶来。
这一回,我好不容易得空了,偏生又病了。
耽误了这许多时日,才赶到京城。
我已经和你父亲通了书信,便由我和你叔母为你操持酒宴,招待宾客。”
薛蝉推辞,“等明年春闱和殿试出了结果,再庆贺也不迟。”
薛二老爷不赞同,“今你已是举人,便可做官。
偏你这孩子心气高,非要搏一个两榜进士出身。
咱们家几代也没有举人,这是极为光耀门楣的大喜事!
自然要广邀亲友,共同庆贺,你父母也会在金陵宴请老亲。
你别管了,诸事自有我和你叔母料理,便是蝌儿也能帮忙跑腿。
你只要当天亮相即可,其他时候只管温书就是,再不要你操心。”
薛蝉只能接受薛二老爷的好意,多番道谢。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薛蝉想起了答应诸姊妹的印章,便立时搜罗了来,又添了许多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央了薛二太太,一道去了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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