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妃道,“我一直无子,殿下纳侧就是为了生子,倘出身太低,也不大好。”
沈嬷嬷忧心道,“姑娘别嫌我这老婆子说话难听,平大姑娘这样的出身,为侧室也委实高了些。
六皇子妃与她是堂姐妹,出身还逊她一等。”
更令沈嬷嬷忧心的是,能让公府嫡女心甘情愿为侧,八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柳王妃道,“不论她什么出身,侧室就是侧室。”
平侧妃进门的那一日,小团还跟着府里的丫环婆子去平侧妃的院子里瞅了一回,待回去柳王妃那里,小团道,“相貌人品跟姑娘没的比。”
柳王妃一笑,拍拍小团的手,道,“已是不早了,你也回去歇了吧。”
这倒不是小团偏颇着自家姑娘,平侧妃自然也是个美人,但,平侧妃的美跟自家姑娘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
最让小团不服的是,这么个样样不如自家姑娘的侧室,却是把皇子殿下迷的七晕八素,平侧妃得宠之事,阖府皆知。
尤其平侧妃最银红,成天穿着银红的裙子出来招摇,银红最近大红,一般懂礼的侧室都会避开银红,樱桃红、胭脂红,一样是红啊。
小团因着平侧妃进门,很是长了些宅斗经验。
尤其,平侧妃就够讨厌了,六皇子妃平氏简直是比平侧妃更讨厌的存在,还拿平侧妃的事刺激柳王妃,六皇子妃笑,“我这妹妹,在家娇生惯养,以后就得八弟妹多照顾她了。”
柳王妃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六皇子妃自己就生了四个儿子,在诸皇子妃里,出了名的多子。
六皇子妃又劝柳王妃,“好生将养身子,你兴许是开怀晚。”
柳王妃依旧笑,“都说平氏女多子,不然,我们殿下也不会特意求了平氏进门儿。
以后府里不论侧妃还是侍妾,生的儿女,一样都是我的儿女。”
六皇子妃好悬没噎着,说的好像她们平氏女就会生孩子似的。
只是,国公府把这个堂妹送到八皇子这里为侧,委实让旁支出身的六皇子妃脸上不大好,故而,一有机会就要给柳王妃添个堵的。
平侧妃也果然不负景昊之望,入府两月便诊出身孕。
平侧妃既然有孕,自然不能再服侍景昊。
景昊去的最多的地方仍是柳王妃那里,平侧妃当即立断为自己身边的一位侍女开了脸,然后,不知是不是平家就有这多子的风水,那侍女也很快诊出身孕来。
柳太太过府望闺女,难免说上一句半句,私下劝闺女一回,“平妃正经侧妃的位份,生子生女都是平妃自己养育。
她的陪嫁侍女有孕,以后也是依附平妃过活。
你这里,便是你的侍女,也好过他人不是”
柳王妃想了想,“总要问一问她们的意思。”
柳太太便让柳王妃自己斟酌了。
但,较之接下来陛下北巡之事,这些女眷之间的争锋,又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哪。
凭谁都未料到陛下会在陕甘出事,整个朝廷,高官重臣去之十之七八,连带着先帝、太子、晋王以及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诸多皇孙,皆葬身陕甘。
同时出事的,还有柳王妃的父亲与长兄。
柳王妃闻知此事便厥了过去,景昊在柳王妃这里安慰了半日妻子,还要去朝中跟着商议大行皇帝的后事,以及,眼瞅着蛮人就要打进京师了,现下朝廷乱成一锅粥,到底如何,得有个主意啊
柳王妃经父兄之丧后身子便不大好了,景昊多去平氏之处,但也没少过来柳王妃这里,到底是结发夫妻,许多事,景昊还是愿意跟发妻商议的。
提起眼下朝局,景昊很是有些烦恼之处,景昊道,“眼下,父皇与几位皇兄葬身陕甘,朝中最年长的便是六皇兄,他防我防的紧。
平国公曾去北疆打过仗,对北蛮亦是熟知,我荐平国公掌军,六皇子非要推自己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