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顺遂的抵达卫国公府。
只见昔日赫赫神威的国公府朱红大门前,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身,半干的污血染红石阶。
门墙也似乎被烧过一场,有大片黢黑痕迹,显出几分凋零破败。
曲静胜驱马小跑几步,让藏在墙洞后持弓恫吓他们退去的护院能够看清自己的相貌。
“开门。”
“璨璨。”
曲邕迎出来时,看见曲静胜以及她身后被侍卫抱在怀里的静质,眼神直,恍恍然如在梦中。
“静质她……”
居然还活着。
曲静胜没理会曲邕,随便瞟了眼不远处狼藉一片的山墙照壁,径直带妹妹入内去看大夫,并就近找了处小院暂且落脚。
国公府的大夫医术精湛,反复切脉诊断,判定静质只是高热,一直喊疼或许是烧热难耐。
曲静胜似信非信,但不信也没办法,她亲自检查过,静质身上除了膝盖有点已经结痂的伤疤,再没有别的明暗伤处。
大夫很快为静质开方抓药。
静质在睡梦中被灌下一碗苦汁子后,高热终于慢慢退了下来,人也睡踏实许多,不再一叠声的喊疼。
大夫言之凿凿保证,称只要孩子睡一觉醒过来便无大碍。
曲静胜这才有心思出门,会会闻询赶来,等候在院里多时的国公府老少。
再见这些亲人,她心绪并无多少起伏,只觉得权势真是个好东西,能压弯无数人的腰。
偌大一个国公府,除了老国公曲礼,竟全在这方小小院落聚齐了,只为等她这个小辈。
祖母秦老夫人颤颤巍巍被人扶着,曲静胜有几年没见过她了,花白头看着比记忆中衰老一些,倒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可亲。
一叠声关切问道,“璨璨,祖母能否进去看看静质?听大夫说她高热不退,小小个人真是遭了大罪。
祖母特地带了阴泉珠过来,放在她掌心里,应能让她好过些。”
阴泉珠是以一种极为罕见的番邦寒玉雕琢而成的珠子,触手生凉,最宜夏日解暑。
是从前太|祖从战场上缴获得来的稀世珍品。
全都城统共两颗,宫里一颗,宫外一颗。
倒是舍得下本钱。
曲静胜眉眼含笑,“多谢祖母了。”
见她肯收下东西,其余国公府亲戚纷纷凑趣,赶忙捧出自己的心意。
曲静胜打眼一瞧,现其中不乏从前趁着逢年过节,专门绕去思过院奚落他们的偏房亲眷。
她玩味地盯着那些人看。
那些人心中有鬼,冲她讪讪讨好一笑,低着头一个劲儿把自己的厚礼往她眼前推。
礼多人不怪嘛。
曲静胜浅笑吟吟,来者不拒。
秦老夫人见她和风细雨应对众人,不像是多有记恨,正欲趁机开口让她为卫国公府向庆王求情。
卫国公府需要庆王饶恕的地方可太多了。
从前是配合景佑帝虐待庆王的女儿与外孙们;
还冥顽不灵坚持站队景佑帝,调兵遣将拼死抵抗;
到今日,又倒霉多出一桩按照律法会被抽筋扒皮的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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