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笙指尖点在她额心,“安静些。”
嗓音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四肢的力气陡然卸去,隋音蹲在水底,茫然,又恨。
她怎么会不听傅听笙的话?
她早就已经习惯听傅听笙的话,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诚实得多。
除了学不会不爱她,她实在乖得很。
她要她死,她又怎么会反抗?
隋音睁大眼睛,去看傅听笙。
傅听笙将她摁下去,随手抓起石上的外衫,披在身上,施然走向院外。
隋音愣愣地望着她,才反应过来,傅听笙方才只着了件里衣,怪不得刚刚看得那么清楚。
溪水哗啦哗啦,隋音好一会儿才听清,院外有人在敲门。
姜涣辛。
“听笙师侄,宗门令你可听见?可有看到隋音?”
溪水冲刷着隋音的身体,冷,心也冷。
她听见傅听笙说:“并未。”
又说:“不知我师妹所盗何物?”
姜涣辛视线越过傅听笙,到底不敢闯进去,如实答道:“镇宗之宝,金刚番天印。”
傅听笙鬓边尚在滴水,淡漠的脸煞白一片。
“听笙师侄,”
傅听笙的事,姜涣辛确凿听了些传言,在搜不搜之间罕见地犹豫了一秒。
“我奉宗主令,搜查八霜峰。”
傅听笙站在门口,没有半分要让开的意思,淡然望着她,面色无波无澜,“隋音不在此处。”
“傅听笙,让开。”
傅听笙敛眸,抬手掩唇,姜涣辛下意识抓着剑,往后退了几步。
“小师叔,”
傅听笙抑不住内里的波动,咳了几声,缓了好几息才说出话,“我这院子,师尊亲临尚不能进,若宗主疑心我窝藏、窝藏隋音,大可亲自来搜。”
“至于小师叔,”
傅听笙抬眸,凉淡开口:“不会是例外。”
她许久没说这样多的话,耗掉许多精力。
……
姜涣辛进没进来隋音不知道,后面的话她也都没听见,商岳已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