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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姜嬷嬷一怔，“姑娘猜是旭王府的世子么？”

从姜嬷嬷手里接过那瓷瓶摸索着，云淮缓声道：“能穿着练武服，说明会武，京城里十八九岁会武的公子也不少，但要论身份尊贵的，便只有旭王府的、大将军府的，还有宁国公府的了。”

“大将军府的公子早就定了亲事，应该已经成婚了，宁国公府的是个不学无术的，会些拳脚功夫但谈论佛法那自是不可能的，如此，只有旭王府的世子曹元修一人了。”

姜嬷嬷这时也想到什么，“姑娘说的有道理，旭王妃一心向佛，世子懂佛法也情有可原，再者多年前旭王府的世子就被说是才高八斗，只不过这些年萧太师执政，暴戾专横，旭王府也不敢冒头，这才隐了名声，多年没有消息，若当真能攀上旭王府这门亲事，倒真是不错。”

旭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虽说平庸了些，但却心善，几十年来都会定期布施，旭王妃一心佛法，和儿子一样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倒是一户好人家。

“不错么......”

云淮喃喃一句，眼底却深了些。

“嬷嬷可曾想过，旭王府里姬妾十余人，为何这么多年只有曹元修一个儿子。”

姜嬷嬷眸光一闪，“姑娘说是旭王妃干的？”

云淮放下瓷瓶，淡淡道：“其实曹元修我们也见过那么一次，莫约是十年前，那年我和承儿跟随爹爹去了国子监，承儿偷偷跑出去玩，我发现不见便去找，谁料就瞧见承儿和曹元修一起欺负着人。”

姜嬷嬷对此事没有太大的印象，“小孩子调皮，长大些便不会这般了吧。”

云淮直直看着她，“嬷嬷见过谁家的孩子欺负人是用刀捅的？”

“啊......”

姜嬷嬷被吓了一跳。

云淮继续道：“当时曹元修应该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把小匕首，一刀一刀刺着他的随从，任由那随从如何乞求原谅都不行，最后他居然一刀就戳进那人的脖子，我就见着那仆役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弹了，承儿几个都吓得不敢动弹，他却十分骄傲的说他在家也是这般想杀谁杀谁。”

话到这里，云淮突然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后才继续，“我当时被吓住了，就傻傻躲在草丛里，听着他们都走了才敢起身出来，谁知道曹元修又折返回来，手里拿了一个斧头，直直就砍下那人的头当球踢。”

时至今日，想起这事云淮都心有余悸，这么多年她都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生怕惹祸上身，倒是没想到十年后的今天还能和他打交道。

“这......”

姜嬷嬷也白了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云淮抿了口茶，缓和了一下心情才道：“若人幼时便残忍，长大了也断然不会良善到什么地步，旭王府瞧着是好，但谁又知里面到底如何。”

“那万不能让容姑娘嫁过去才是。”

姜嬷嬷说着也有些后怕，若此事成了，晏婉容这一生也毁了。

云淮轻叹，“是啊，若是嫁过去，那我就是推人下地狱了......”

旭王府，万是不能嫁的。

只是她怎么和林氏说才是......

左右想不到，云淮想着先放放，转而问着。

“祖父呢？可回来了？”

芷妍摇头，“没呢，昨个儿都没回府，听说是国子监有事宿在那儿了，姑娘找老爷子有事儿吗？”

云淮一叹。

“公爹的事情，怕是要请祖父放下脸面求求萧太师缓和几日，再想想怎么才能多凑到点银子。”

这些天她一直想看看能不能缩减些开支，挤一些出来，能凑一点是一点。

怎奈天不遂人愿，晏家就好似个空壳一样，从去年的到今年连仆人们的月份都缩减了不少，等这次事情过后，恐怕连下人都养不起。

贫贱夫妻还百事哀，更莫说晏家这么大家子，指不定给她闹出什么事呢。

“去前院盯着点，若是祖父来了就速速报与我。”

云淮开口。

如今这事也耽搁不得，她也得试探一番老爷子的想法，瞧瞧公公的事情他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