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裘见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便知今日怕是无法善了。
好在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跟官兵打交道了,趁着对方的大部队还没有赶回来,只要能冲杀出去,凭借着夜色的掩护和对地形的熟悉,定能甩掉这伙官兵。
“他奶奶的,跟他们拼了”
包大裘就地一滚,挥舞着双刀朝那带头将领的坐骑砍去。
与此同时,其余人迅速收拢聚在一起。
他们没有商量,却好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自动分成两拨,一拨随包大裘一起拖住阻截他们来路的众多官兵,一拨则在另外几名头领的带领下向防守相对薄弱的营地正门发起冲击。
此时乔琬正在栾羽的保护下站在附近山上一处安全的位置观察整个战局。
在她的身边月袖不慌不忙地搂着她那个小情人说笑,另一边楠竹跟桃子也跟着在往营地方向眺望。
这些人里桃子年纪最小,再加上她从小长在王府里,头一次见这种场面,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眼见着那山贼头领仗着自己身体灵活,几次贴着地面翻滚躲过公主的,这会儿这一刀正刺向马肚子,桃子惊得叫出了声“啊好险吓死我了,殿下的马儿差点就被那贼人伤到了”
“不会的。
骢白很是神骏,殿下控着它呢,不然就刚才他从骢白蹄前滚过去的那一下,骢白早就踩折他的骨头了。”
楠竹淡定地说道。
乔琬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真刀真枪的拼杀场面。
朝堂的斗争向来不见凶器,便是那日郑韦谋反,她也被骆凤心和骆凤心的手下好好地保护在公主府内,隔绝了一切血雨腥风。
她能出骆凤心的打算,倒没有像桃子那样一惊一乍,但因为关心骆凤心,心里的紧张一点也不比桃子少。
骆凤心明显留了力,没有速战速决。
不怪骆凤心临时改了主意,便是她在了这伙山贼居然有这样的应变能力以后也想试探一下这些人到底还有多少手段。
关于岷地盗匪的情况一直有两种流言。
一说这些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只是仗着地利加上朝廷从来没有派过重兵清剿,每次剿匪都像挠痒痒一样雷声大雨点小,所以才让这些个盗匪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另一种说法是岷地的盗匪确实和别处不同,他们本就凶悍,再在连年累月反围剿中积累下了丰富的经验,比朝廷正规军里的老兵油子还要狡猾。
京城里大家谈论起岷州的时候普遍更倾向于第一种。
不过就乔琬目前到的情况来说,用乌合之众来形容还是小瞧了这些人,起码这些人在面对人数比己方多出两三成的敌人时还能分工明确,章法不乱,反倒是这次拨给骆凤心的这群新兵因为训练时间不长,又缺乏临阵经验,在这些悍匪连番冲击下有些乱了阵脚。
营门口,一名士兵被匪徒砍倒在地,捂着被捅穿的大腿哀嚎连连,其余几名士兵也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对上那匪徒凶狠的眼神,竟一时无人敢上前支援。
骆凤心手上应付着那山匪头领,眼睛还同时观察着全局,见着门口那匪徒正反握刀柄要捅向地上那名士兵的腹部,她一个侧翻操控着骢白躲过了山匪头领的攻击,拿着的那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抓下挂在马背上的弓,一脚蹬弓,一手拉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从搭箭到射出不过眨眼功夫,几乎不到有瞄准的时间。
然而那支箭就如同自己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匪徒的脑袋。
门口众人全愣住了,山匪的反应更快一步,这人一死马上有另外的人站出来领导,趁着营门守卫们晃神之际,带着众山匪冲了出去。
包围圈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而这些缺乏经验的新兵们并不能很快地补上空缺。
负责冲阵的那一拨山匪呼啸而出,其余山匪且战且退,虽然他们折损了不少人,但也成功逃脱了大半。
骆凤心骑在马背上并不着急去追,她拉着弓箭冷冷地指着逐渐远去的山匪头领的脑袋,良久,松了手,把箭重新装回箭筒里。
“哎呀他们跑了”
山上,桃子急道。
“跑不远。”
乔琬持着望远镜追随山贼们的背影。
营地三面都被围住,只有营门一方的守卫薄弱一些,而营门往前又只有通往山谷的一条路,要么上山,要么从谷里穿过。
山谷头尾两端和右侧的山在向着峡谷的这一面全是断壁,从这边没法上去,只能在中间一段上左侧的山,而这侧的山上
岑穹带着公主殿下强塞给他的两千名士兵蹲在山腰,心里很苦。
公主让他带兵去端了那伙山匪的匪寨,可他在山里晃悠了半天也没找着寨子。
一方面是没找着,另一方面是没敢真找太仔细,万一真叫他找着了,那不得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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