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借着战马速起的劲头,一冲而入,手提丈八长枪,阴阳把一合,迎着一杆舞起的花枪,顺手一个过水势,枪头向左斜向下,把对面花枪压住,仗着枪长,“噗”
地一下就把这敌人豁在当胸,连捅带撞地捅倒在地,又带出一丈多远,才顺势一带,拔起长枪。
这一下威势赫赫,在后敌众仰望去如天将般神威凛凛,见头目一倒,再没了战意,惊呼一片转身就逃,逃窜中还在高呼:
“快跑快跑,给老子让开!”
转眼间三骑铁骑斩将搴旗,就势将万众敌阵一透而过!
看看时机正好,南离勒转战马减速,此刻的他豪情万丈,盘旋转向之际向后回顾席地阙高声吼道:
“吾执槊突前,汝执弓矢相随,虽百万之众又能奈我何!”
席地阙大叫一声:“巴适!”
又与张翦齐齐高呼:
“愿随大帅、突前陷阵!”
“陷阵破敌、无往不胜!”
也亏得赵南离座下这匹马,是借自张应兴,正经八百的口外战马。
();() 当初自西营离散逃难出来时,西营剩的连路上捡的只有五匹驽马,拉拉车驮个人还行,并非正经战马,一路上为朱媅媺当脚力,也算是护驾的汗马功劳。
到了宝和寨,寨子里也只有几匹驮马和小马。
所谓小马就是滇马或川马,比较矮小,但耐力好,耐粗料,能走山路,但冲锋可就不行了。
就连席地阙也只是有匹稍大的川马,才练习的骑射。
要不当初天残地缺哥俩也不会私自下山还盯上了南离的几匹驽马,而后几番带人下山,也是存了寻马的心思。
这时追随南离,正好他持弓不必冲前,川马耐力好,冲锋时被拉开距离,之后不管什么时候,总能恰好刚刚衔住张翦的马尾。
后来还是元辰老爷子用存粮从难民处换了一匹清兵撤退时遗失的堪用战马,南离悟得顺平八势精髓,就是在那匹马上。
那匹马如今在张翦胯下,南离骑的则是张应兴的坐骑。
为什么非要骑这匹?因为这是一匹“白”
马。
说是白马,并非纯白,而是毛色不重的灰马,后鞧还带些斑点。
南离确实喜欢白马,可如今这差事这手头积蓄,也只能这么对付了去毬。
反身策马第二回冲阵,敌人早就跑得四散,压根就抓不住人了。
眼看着四散奔逃的有些分明就是被挟持的无辜百姓,南离将丈八长枪一指,三骑纵马直奔那被一团贼寇护持的首脑而去!
向成功这边初时听得乱处呼喊是什么神将显灵引起大乱,这时手下再跑来报信却是:
“老爷,不得了咯,千军万马,千军万——马杀过来咯,兄弟伙抵不住咯……”
向成功一听,再看看远处乱兵四起,全军都在溃逃,人潮汹涌中夹杂着战马的嘶鸣,也不知有多少人马来了,心中拔凉:完了,这特马滴不是官军大队就是达子大队,要不怎么有这么多的骑兵。
老子保命要紧,只好先暂避锋芒噻,寻机东山再起咯!
他这里给自己找好心理上的台阶,再顾不得什么八门金锁大阵,还有自己羽扇纶巾的形象,起身抖缰绳调转马头,亲自驾车,转头就逃。
周围的部众亲信一看,纷纷大叫:“快快快,保护头领老爷……”
乱纷纷跟着向后逃窜。
这一下,以此为中心,溃乱水波浪一般地就蔓延开去。
其实乱的都是他自己人马,铁脚板压实在也过来了,不过这时隔得百十丈地,还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