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蚊子多,钟旭点了盘蚊香搁在她脚边。
然后他去烧水,烧好了,叫她洗澡。
蒲娇没带换洗的衣服,钟旭拿了自己的t恤和短裤给她。
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样,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大,松松垮垮。
她还洗了头,头发披在脑后,滴着水。
她站在夜色中,清纯又无辜,钟旭慌忙别开视线。
院子里有口井,他打井水洗衣服,她过来和他一起。
两个人挨着,钟旭能闻到她身上洗发水的清香,钻进心脾里。
夏天的衣服单薄,搓干净晾起来,第二天一早就能穿。
两人坐在大榕树底,看着晾竿上迎风飘扬的衣衫,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直到夜很深了,钟旭说,“好了,你去我屋睡觉,我去师傅屋里睡。”
蒲娇没起身。
钟旭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半晌,她支支吾吾,“其实我有点怕。”
钟旭没听明白,“怕?”
“一个人,我害怕。”
蒲娇说完,整张脸发红发烫。
心里暗暗庆幸,好在有夜色掩护,他看不见。
她感觉不好意思,提出想住在这里的人是她,这会儿又说自己害怕,怪矫情。
可她一想到要独自在这不熟悉的环境里睡一晚上,一颗心便飘着,惴惴不安。
钟旭没说话,蒲娇脸皮薄,泄气,“算了……”
他终于开口,“你要是不介意,我打地铺。”
蒲娇一喜,“我不介意。”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这样会不会感冒?”
钟旭笑,“不会,天气热,我体质强。”
蒲娇:“真的?”
钟旭拿起地上的蚊香,“走吧。”
蒲娇跟在钟旭身后,她喜欢看他宽阔高大的背影,很有安全感。
到了卧室门口,他停下脚步,她差点一头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