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人群慢慢散去。
如同是为了映衬这空荡荡的寂寥,一滴一滴的雨水穿透云层,落下,落在魏之隽的眼角。
本来能避免的事却不可避免的走向最坏的方向。
熟悉的人的离开之时,胸腔的难受在告诉你,那是难受与不舍。
年则知她心里不好受,站在她身后。
空旷寂静的环境会让人的融进去,放空心绪,就这样一直一直沉下。
风悄然而至,拂过草地,如同一曲悲怆的离歌。
峡谷间青翠的树木在风中低垂。
吹落年则细碎的散,在她的额间随风摇动。
魏之隽没有心思管雨,年则目前不愿管雨。
就这样,两人淋着稀稀落落的雨,直到天在变暗,,雨在变大。
年则执其伞,遮住两人。
此时此刻,她们都面向碑石,看不到对方的脸。
脸是心的窗口,不论是否伪装,对方总能从你的脸看到真实或者假面的虚妄。
年则不想看到魏之隽脸,其实也不想再看见她。
她编织的虚假关系,是一捅就破的网。
魏之隽相信着,年则欺骗着。
这不是亘古不变的现状,而是像漩涡一样在搅动着,愈加纠缠着。
这里,让心在降落。
她少时,只有附着其身的压力,没有支撑。
在这样的人生中,她自己全然是自己塑造的。
因而在她身上,看不见那种传统的桎梏,像是偏离航道的离弓之箭。
对别人,这是绝对的特殊性;对自己,这是释放自己的自毁性。
她的人生正面是绚烂多彩,反面是自导自演的满目疮痍。
这十七年是没有意义。
人活于世,都是向着目标走的。
有人安家乐业,有人为求功名,有人及时行乐。
但是,年则没有。
因为没有,所以肆无忌惮,没有明确指向性的凭心做事。
以前她可以当做看不见,但时间会让一切面目全非。
不断在变得深刻的关系在耗费着年则的心神,消耗着她的生命。
在告诉她,以前不想面对解决的,时间会旧事重提。
因为曾经的背叛,她相信不了人,觉得自己终将会被背叛。
这使得她自己无形中去推动一切,来证明背叛会生。
当背叛生时,更佐证了她所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