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树上的积雪正被风吹散开。
原来没下雪,是风搞得紧张。
我还是想问那封信,那封我留给她的、没写着‘我喜欢你’的情书,她到底看了没有?如果看了,她是怎么想的?
自从写了那封信给她后,在我眼里,她就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以前,我想对她说什么就能说什么。
但现在得斟词酌句,想把每句话都说好、说对。
其实,这不过又是自己给自己加戏罢了。
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以为什么是好的?我自认为的好,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无聊、无趣。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她自己到底想不想去东原?我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就要去东原了?是不是被谁逼迫的?
她明天就走,时间不多了。
一旦她说不想去,是被逼得,我就得赶紧按计划行动,带她逃出天中城。
此刻,二人脚下这条路还有一段。
二人还是从南往北走着,路两边还是树。
我看日头还早,就想先放放吧。
一会儿再问,再和她多待这一段清闲时间。
而且很多事人家并不一定愿意说,说出来都是苦水。
问人家,是戳人家心窝子。
还是一会儿再问吧,我想。
“你怎么没在太学?”
她问我。
“最近我带着执金吾卫驻扎在城北,在雷电学社。”
我说。
我想说她的嫁妆就是在那装车的,但没说出来。
那可能是她的伤心事,我不想她伤心。
“还挺远的。
你怎么过来的?”
“安乐海赶车带我来的。”
“安乐海?”
“哦,他是我另外的朋友,前不久刚在战阵上认识的。
要不是他带着,我可能在白云岗第一天就死了,不会成现在这样。”
“现在怎样?”